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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页（第2页）

  她彻底懵住了。

  南川市第一医院。

  重症加护病房外长长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带着因为激烈奔跑而产生的微微的喘息声，东方凌是一口气跑进来的。

  殷琉枫坐在病房外的休息椅上，长廊里雪亮的灯光照在他俊帅的侧脸上，照出一片疲惫的苍白。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来——

  东方凌站在他的面前，面庞上有着因为呼吸急促而带来的红晕，清亮的眼眸中充满了紧张的成分。

  &1dquo;枫&he11ip;&he11ip;”

  &1dquo;你什么也不用说。”殷琉枫的目光透过加护病房的窗户，凝望着躺在里面的老人，他淡淡地说道，&1dquo;爷爷要见你，他有话要对你说——”

  凌愕然地看着殷琉枫淡然的神色。

  一个医生走了过来，示意凌跟他走。凌被领进了加护病房。

  长长的寂静的走廊，雪白的墙壁，刺眼的灯光。

  一个修长的影子在走廊的地面上微微晃动，却没有一点点要向前的意思。

  殷琉薰如同化石一般僵立在原地，面孔上僵滞的表qíngbao露了他心底颤栗的紧张和恐惧。

  他突然之间很害怕，医院里，那种异样的，带有死亡的气息让他敏感的心一点点地惊恐起来。

  东方毅站在他身后。

  &1dquo;你应该过去。”东方毅说，&1dquo;躺在那里的人——也是你的爷爷。”

  加护病房里安静得只有老人费力拖长的呼吸声。

  凌看着扣在殷爷爷脸上的氧气罩，看着那个透明的罩子一上一下地起伏着，她走近殷爷爷。

  殷爷爷在这个时候一点点地睁开眼睛，原本gan涸的双眸中竟然慢慢泛出光亮来，仿佛他一直都在等待东方凌。

  他的手一点点地挪动着，一点点地握住凌的手。

  凌感受到那手的最后的一点暖意。

  氧气罩侧到一边，殷爷爷gan裂的嘴唇抖动着，凌必须俯下身才能听到殷爷爷颤动的声音。

  &1dquo;拜托你&he11ip;&he11ip;我拜托你&he11ip;&he11ip;”

  凌感觉到爷爷的手一点点地举起，仿佛是指着某个方向，凌侧头看去，她看到加护病房的窗外，有殷琉枫和殷琉薰两个人。

  凌看着爷爷的手一点点地举起，指着那两个人。

  微弱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拖长的呼吸声。

  &1dquo;你&he11ip;&he11ip;要&he11ip;&he11ip;做到，不要&he11ip;&he11ip;让&he11ip;&he11ip;他们再互相&he11ip;&he11ip;憎恨，他们是&he11ip;&he11ip;”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转载请保留！

  ［正文:第六章迷迭香的承诺（7）］

  爷爷的手在用力，声音却小了下去，他死死地盯着凌，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地出每一个字音。

  寂静的加护病房里，凌听着爷爷的声音，她忽然痛苦得快要窒息。

  殷爷爷gan枯的眼窝流出泪来，他似乎在等待凌的回答，在看到凌的迟疑时，他再次吃力地出最后的声音。

  &1dquo;凌&he11ip;&he11ip;答应爷爷&he11ip;&he11ip;爷爷&he11ip;&he11ip;求你&he11ip;&he11ip;”

  那一瞬间，凌的胸腔仿佛被什么梗住，冰凉的眼泪猛地夺眶而出。在铺天盖地的泪水中，窗外，那两个人的影子渐渐融合在一起，模糊得再也分不清了。

  4

  四月中旬，殷爷爷的葬礼刚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