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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展挺容易安抚的，又回复道：&1dquo;那咱们吃火锅去吧，我总算能吃香喝辣了，这几天喝粥把我憋死了。”

  尹千阳干脆歪着身子让聂维山看着，问：&1dquo;你去吗，一块儿去呗？”

  聂维山想都没想，说：&1dquo;去，我请客。”

  &1dquo;好好的请什么客。”尹千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摇着摇着开窍了，兴奋地问，&1dquo;你赚钱了？是不是定做的那套结婚饰交货啦？”

  &1dquo;嗯，买家昨天去店里试了，挺满意。”聂维山推搡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催促道，&1dquo;赶紧回复他，就说我请客，定明天晚上吧。”

  尹千阳被搡得找不着北了，觉得聂维山在对他撒娇，又想起梦中聂维山说对他以身相许的模样，伸手拢了拢对方整齐利落的短，说：&1dquo;赚钱了也不能瞎花，我先找个团购。”

  定做饰的手工费和设计费将近一万，不过聂维山只拿了几百做生活费，剩下的都算在店里的利润中，毕竟这些利润大部分都填补了聂烽留下的坑。

  晚上睡前还在商量去哪吃，忽然门被推开了，聂颖宇湿着头进来，估计是冷，直接跑上床钻进了被窝。

  聂维山往旁边挪挪，说：&1dquo;刚洗完澡？干什么，又给我讲座啊？”

  &1dquo;不讲了，我都累死了。”聂颖宇不露痕迹地把手往枕头底下塞，自以为动作很快，结果刚塞进去就被捏住了腕子，立刻疼得龇牙咧嘴的，&1dquo;别介啊！书生拿的手禁不住这么弄啊！”

  聂维山放松力道，转而用指腹给聂颖宇揉了揉，另一手探到枕头下面摸了摸，摸出一卷子红票来，他斜睨着问：&1dquo;雷锋，你这是干吗呢？”

  聂颖宇出溜进被子里，说：&1dquo;我妈不是给我报了好几万的补习班么，可学校时间安排够紧了，每个礼拜顶多上那几节，课时上完我都大二了。”

  &1dquo;所以你退了点儿课时？”聂维山也出溜进去，哥俩靠在一起盯着天花板。

  聂颖宇回答道：&1dquo;嗯，钱也退了六千吧，我就想咱们俩分分。”他说完怕聂维山不要，又改口，&1dquo;分得不太均匀，我多点儿，你少点儿，毕竟我还得买书和资料，这个月还有圣诞节，我还想给千结买礼物。”

  聂维山笑道：&1dquo;你买什么礼物啊，直接去店里挑个串子得了。”

  &1dquo;那不行，你送阳阳哥的就是串子，我再送的话有模仿嫌疑。”聂颖宇没什么恋爱经验，光学习了，事到临头有些愁，&1dquo;学习把我耽误了，这些方面上的思路都打不开。”

  聂维山出主意：&1dquo;明晚我和阳儿，还有秦展要吃火锅，庆祝月考没退步，加你一个，让你放松放松。”

  &1dquo;你跟阳阳哥真是绝了，俩人加起来都没我总分高呢，还要庆祝。”聂颖宇准备回房睡觉，坐起身才觉睡裤的裤腰上别着那卷钱，都不知道聂维山什么时候塞的，&1dquo;哥，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聂维山说：&1dquo;我又不买书，圣诞节我也不买礼物，钱你留着花，要不还给三婶，真别给我。”

  一个想给，因为种种境况下聂维山确实过得算不上好，除去吃饭穿衣再没其他的零花钱，平时去还要去店里做壮劳力。一个不要，因为自己家里已经给别人造成了负担，再多拿一分都觉得是罪过。

  但话不用说得太白，否则就没劲了。聂颖宇没明说，聂维山也没明说，哥俩沉默拉锯，最终在三婶的催促中结束了这场有点儿感人的一帮一。

  &1dquo;马上就睡！”聂颖宇朝外喊了一声，喊完穿鞋下床，&1dquo;哥，反正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就行。”

  聂维山都想砸枕头了：&1dquo;对不住，我爱你阳阳哥。”

  第二天晚上迟到了点儿，因为晚自习结束聂维山又被叫去了办公室，倒没什么大事儿，领导最近来检查，当天会安排升旗仪式并且录像保存，校护旗队为此又把他召回了。

  尹千阳弯腰锁电动车，问：&1dquo;那领导走了以后呢，还干么？”

  &1dquo;不干了呗，我都被开除了，再说现在护旗队主要都是高一的。”两人并肩进了饭店，聂颖宇和秦展已经在窗边落座了。聂维山和尹千阳在对面坐下，聂维山问：&1dquo;点菜了吗？”

  &1dquo;没点你俩的，不知道你们好哪一口。”聂颖宇说着把菜单递了过来。

  聂维山接过打勾，尹千阳看都没看，反正对方知道他爱吃什么。秦展挺直后背坐着，不停喝凉茶，最后憋不住了，说：&1dquo;山哥，我先跟你道个歉，不然我心里老突突。”

  聂维山乐了：&1dquo;我不就揍过你一回吗？那也是因为你揍了阳儿啊，而且我请客就是想谢谢你，比赛的时候那么照顾他，估计平时对他也挺好的。”

  秦展说：&1dquo;我是个内心细腻的南方男孩儿，这俩年驰骋在北方的大地上变得不羁了一些，但遇见你和宇哥以后，我才觉我其实还是那个细腻的我。”

  尹千阳含着两瓣糖蒜说：&1dquo;我只知道你不是本地的，原来你家是南方的啊。”

  &1dquo;嗯，我家是绍兴的，放寒假就见不着了。”秦展说完又立刻改了主意，&1dquo;这样吧，寒假你们去我家玩儿吧，我给你们当导游。”

  寒假前得先期末考试，考试成绩一出就等于在家没人权了，聂维山和尹千阳显然已经料到，于是谁都没应，只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聂颖宇。

  聂颖宇可心疼这俩傻子了，摸摸头说：&1dquo;行吧，我努努力，你们可以指望一下我。”

  聊着天的工夫肉片和菜都上齐了，鸳鸯锅滚沸，两股热气升腾后掺和在一起，辛辣与鲜香交融，每一丝味道都顺着食物自身上的纹理渡进口中。汤汁顺着喉咙缓缓流下，从心口到脾胃全都暖了起来，尹千阳过后再咯嘣咯嘣嚼颗糖蒜，连说话都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