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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頁（第2页）

半支煙的時間過後，6弛將手中的煙掐滅。菸葉讓他得到了片刻的平靜，他亦轉過頭去，直面周晏禮的目光，幾秒鐘後，他輕聲說：「對不起，我……是我太激動了。」

周晏禮搖了一下頭。他伸手去牽6弛，細細摩挲著他被琴島的海風磨礪得略顯粗糙的手背，說：「不要對我道歉。」

或許是周晏禮的撫摸太過熟悉，又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溫柔，6弛的眼睛竟有些濕潤了，濃密的睫毛變成一簇一簇的。

6弛眉心緊縮，他茫然地問道：「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周晏禮也皺了一下眉頭，同樣的困惑從他的眼底浮現，就好像6弛在問什麼顯而易見的問題一樣。

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因為我很擔心你，也很擔心爸媽。」

周晏禮頓了片刻，又補充道：「你們對我而言，都是非常重要、非常珍貴的人。」

6弛撇過臉去。他不敢再看周晏禮溫柔的目光，仿佛多看一眼，就會溺死在其中。

他闔上雙目，讓淚水在眼睛中迂迴。

須臾，他聲音顫抖著說：「晏禮，你知道的，對我和爸媽來說，你也是非常重要的人。」

「你是我們的家人。」6弛喃喃道。

時至今日，6弛不知自己跟周晏禮談及「愛」還合適不合適。他只能用一個穩妥的「家人」，囊括自己全部的感情。

對於6弛的話，周晏禮沒有絲毫的懷疑。

縱然他與6弛已經分手了，哪怕他們的感情已在歲月之河的洗滌中褪色，可6弛與李蘭、6長豐夫婦，仍舊將他當做家人。

而周晏禮也將他們視為唯一的親人。

周晏禮心間涌動著溫熱的暖流，他握住6弛的手，忍不住叫著6弛的名字。

「6弛……我……」

6弛垂了垂頭，他眼神有些空洞，輕聲說：「你這樣把自己的安危當兒戲，你以為我們就會開心麼？」

周晏禮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昨晚他開了一整夜的車，今天又在手術室門前等了一上午，現在已是精疲力盡。

他知道紙包不住火，更不想對6弛說謊，或是刻意隱瞞自己開車來琴島的事情。

他只是有些累了，他只是想偶爾偷個懶，好好在6弛的床上睡一覺，而後再將實情說出。

只是，有些懶註定是偷不得的。

他太慌忙了，來不及將車藏好，就急匆匆地衝到了手術室前，也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6弛竟看到了這輛車。

想到這裡，周晏禮有些無奈。

他思忖了片刻，一邊扶住6弛的肩膀，一遍盯著他的眼睛，認真說：「6弛，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因為你不想讓我開車，所以我再也沒有開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