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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莫春奎爱情失意莫楚铣魂魄归西(第2页)

周冬仙道。汤德顺又指着汤月仙道:“月月跟你是见过面的。”

汤月仙上前拉住香妹几的手道:“嫂嫂,在走鸭坪还习惯吗?”

香妹几点头道:“习惯,习惯。”

王冬华开玩笑道:“顺卧龙,你两个妹妹一来,就把你乐成这样,看你果几天拿么个东西招待她们。”

汤德顺道:“冬华叔母,仁义亲水也甜,见到两个妹妹我当然高兴啊,特别是冬冬,她还是第一次来走鸭坪我家做客呢。”

王冬华道:“顺卧龙,长兄为父,我把你妹妹冬仙介绍给莫春奎,你同意么?”

汤德顺道:“我冇意见,关键是他们两个自己要谈得来才行,现在是新社会,移风易俗,婚姻大事都是自己做主。”

没过多久,汤时玉放学回家了,周冬仙跟着哥哥姐姐立即上前打招呼。汤时玉见冬冬一下子从一个小女孩变成了窈窕淑女,道:“小时候我见过你,还记得么?”

周冬仙答道:“我还有印象呢,当年满叔是跟奶奶一起去的老树溪管林。”

“对,时间快得很啊,一晃就是十二年了。你大姐比我都早生四年,比你整整大了二十岁,想不到她没有寿年,年纪轻轻就走了。”

汤时玉满是遗憾。汤德顺、汤月仙、周冬仙都在认真地听。“来仙虽然命苦,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就莫说来仙了,我们恭喜莫春奎今天认识了冬冬这么一个好姑娘。”

王冬华岔开话题道。“对,还是介绍人会说话。”

莫玉桂点赞道。汤时玉一时无言以对,不好意思起来,道:“你们聊,我去挑担水回来。”

汤德顺、香妹几跟妹妹汤月仙坐到一边叙旧,他们是亲兄妹,血浓于水,当然有聊不完的话题。王冬华怂恿莫春奎道:“冬仙第一次来走鸭坪,你带她去外头转转嘛。”

莫春奎正有此意,他就想找机会单独跟周冬仙相处,亲近亲近,加深她对自己的印象。立马邀请周冬仙出去走走。周冬仙觉得不好意思,迟疑不动。汤月仙道:“冬冬,跟他出去看一下走鸭坪周边的环境没关系的。”

汤德顺道:“妹妹,果里的风景冇比你们稠树脚差呢。”

周冬仙这才羞羞答答地跟着莫春奎出去了。他们沿着头上屋、坳基上往北走,经过戴花园、老祖山,再折返荞园、蜡园、月形湾,最后到了门前园。一路上,莫春奎兴高采烈地主动跟周冬仙攀谈,还遇到不少父老乡亲投来羡慕的眼神。有位妇女窃窃私语道:“听说果个姑娘是顺卧龙的妹妹,长得还挺标致。”

旁边站着的大妈道:“是很冇错,跟顺卧龙、月月像。”

另一位妇女嫉妒起来道:“果条奎伢子还真有福气,跟着他姐姐来到走鸭坪,找到了果么好的一位姑娘。”

大妈身边一个矮点的小妇人冷嘲热讽道:“世事难料,那也冇见得就是奎伢子的婆娘了。”

莫春奎反正听不见,任由这些闲着的人评头论足。他觉得,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姑娘陪自己漫步在山间田野,感觉很幸福。每到一个地方,莫春奎都会详细介绍,而周冬仙话语很少,只是微笑着点头。他们相约明年春暖花开时,再来走鸭坪欣赏大自然的美景。晚饭之后,汤月仙、周冬仙在哥哥嫂嫂家闲聊了很久。父母不在,兄妹情深。相聚在一起,肯定是千言万语说不完。汤德顺感概万分,希望两个妹妹保重身体。对于周冬仙的婚姻,汤德顺要妹妹自己把握。周冬仙对莫春奎的印象还不错,基本同意这门亲事。一九六三年春节期间,莫春奎第一次去了周冬仙的家拜节。稠树脚地处洗马潭大山深处,距走鸭坪有三十华里。周冬仙家门口有条小溪,流水潺潺,清澈见底。父亲周述清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多话讲。周冬仙家的中堂,摆放有母亲的灵位,名字写着李顺清。周冬仙告诉莫春奎,母亲原名李求桂,改嫁父亲后就改成这个名了。在稠树脚小住三天后,莫春奎征得周述清同意,带着周冬仙回到走鸭坪。今年开始,人民公社公共食堂彻底解散,取消平均主义供给制,公共食堂成为历史,人民公社将基本核算单位下放到生产队一级。社员通过积极参加集体劳动和抢工分,争取年底结算多分粮食。一般来说,贫下中农成年男劳力都是十分的底,地富反坏右分子成年男劳力则是九分的底,妇女一般不会过六分五的底。莫春奎的底分是八分,因为没成家就不能算成年。开春以后,集体劳动统一由生产队长吹哨子出工,具体的劳动事项由生产队长进行布置,出工收工时间由生产队长说了算。每天安排早中晚三次劳动,上午劳动时间略久一点。成年劳力十分底的话,上午记工四分,早晨和下午各记工三分。其他劳力按此比例折算。周冬仙在走鸭坪住了三个月,基本上都是帮莫玉桂料理家务。开头一个月心情尚好,有说有笑,因为哥嫂亲戚多半时间还在休息。集体劳动开始后,各种流言就多了起来。有人当着她面说,你长得漂漂亮亮,又是贫下中农,何必嫁给一个破产地主?还有人放烂话说,嫁给地主是没有好结果的,呷亏的日子在后头,因为地主富农被人歧视,是要被斗争的。人言可畏,周冬仙受不了这些刺激,精神支柱彻底垮了,终于提出跟莫春奎分手,跑回洗马潭稠树脚去了。莫春奎突遇爱情变故,思想几欲崩溃,他情绪波动,心烦意乱,欲哭无泪。失恋对于一个男人的打击是无比沉重的,世界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得自己动手把它粘起来。也许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都有一段无法忘记的回忆,上天早已安排不属于你的,又奈之其何!莫春奎痛得很伤心,很伤心……莫玉桂安慰他道:“奎伢子,任何事情并非一帆风顺,感情也是如此,分手了就做回自己,把过去归为记忆。要相信自己今后会以一个更好的面目,遇见更美好的爱情。经过莫玉桂一段时间的安抚疏导,莫春奎才慢慢从情感的压抑中解脱出来。不再无精打采,彻底摆脱了情感上的困扰。有个周末,汤民中放学回家,向母亲报喜道:“妈妈,我这次期中考试在班上得了第一名。”

莫玉桂十分惊喜,翘起大拇指赞赏道:“哇,果么厉害?真了冇起!”

汤民中嘿嘿直笑,他放下书包,走过来逗小弟弟道:“你还这么小,我下半年都要读初中了。”

莫玉桂抱起汤节中问道:“民主娃,你打算报考哪里的初中?”

“妈,我要考溆浦一中。”

汤民中斩钉截铁地说。“啊?你果么小,去溆浦读书的话,你会洗衣服吗?”

莫玉桂担心道。“洗衣服有么个难的?我跟姜邦琪同学约好了,我们一起报考溆浦一中,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也要报考溆浦一中。”

汤民中告诉母亲道。“儿子,我觉得你就到黄茅园中学读初中好得很呢。”

莫玉桂劝道。“不,我要去溆浦一中。”

汤民中坚持道。晚上,汤时玉回家后,莫玉桂将儿子的想法如实相告道:“民主娃小学五年级就要毕业了,按照目前他的学习成绩和他的理想,他打算报考溆浦一中。”

汤时玉道:“他有这个志向值得肯定,能够考上是好事,我赞成。”

莫玉桂道:“你同意?可是他才十岁多,万一考上了,他生活能够自理吗?”

汤时玉道:“你放心,别人可以做到自理,他同样可以,他既然有这个志向,就能够管理好自己,更何况黄茅园肯定不止他一个人去溆浦读书。”

莫玉桂道:“你既然果么说,那就让他去呗。”

嘴上如此说,心里还是不太情愿让儿子去溆浦一中读书。忙完了家里的所有事情,莫玉桂对丈夫道:“玉哥,也冇晓得我爹妈那边怎么样了,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爹爹的身体,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汤时玉宽慰妻子道:“担心没有错,但无济于事呀。江心娃和炎蹦子都在爹妈身边,你大可放心,真有什么事情的话,肯定会及时通知我们的。”

莫玉桂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可能是亲情心灵相通的缘故吧,她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就在春耕播种的时候,莫春炎突然来到走鸭坪告诉姐姐,爹爹昨天夜里已经病逝。莫玉桂惊闻噩耗,如晴天霹雳,顿觉天旋地转,立刻伤心地哭起来。莫春炎与莫春奎也是心痛如绞,面色惨淡,泪眼婆娑,木然无语。过了好大一会,莫玉桂头脑开始清醒起来,吩咐两个弟弟赶紧跑去七里湾茅坪学校告诉丈夫,务必要他请假回家。两兄弟火急火燎地跑去七里湾茅坪学校报信。莫玉桂很想去见父亲最后一眼,可是家里脱不开身,又有四个小孩要管,并且怀孕期间不宜奔丧,只好流泪目送丈夫和弟弟朝青界湾溪方向走去。花树脚草嫩溪,莫楚铣的灵堂已经布置妥当,灵堂两边白纸黑字写有一副挽联:上联:年轻好赌,家产输光,拖儿带女迁徙新庵堂;下联:老来遭罪,宗亲收留,忍饥挨饿卜居草嫩溪。汤时玉他们三个人到达时,天已经黑了。田文喜、易孔圣已先期到达,莫开求也因为有孕在身,不便奔丧,因此没有来。挽联由田文喜亲笔题写,从某个角度讲,基本上概括了莫楚铣的一生。灵堂上,莫喜桂趴在棺材上在拖长声音哭泣,只听她哭道:“爹爹呀,您为何走的果么急啊,女儿我还未曾报答您啊,您怎么就走了啊。爹爹呀,您辛辛苦苦把我们几个拉扯大啊,女儿我一点孝心都还冇尽啊。爹爹呀,为了果个家啊,您四处奔波求别人啊,您冇有过上一天好日子啊。爹爹呀,我们多次劝您把烟戒啊,您却偏偏冇听我们劝啊,害得自己病情加重啊。爹爹呀,您就果么走了啊,您丢下妈妈和我们冇管了啊,您现在有没有听见我在喊您啊。我可怜的爹爹呀,我叫您您都冇回答了啊,……”她涕泪交零,哭得锥心刺骨,句句肝肠寸断,声声催人泪下,令在场所有人潸然泪下,无不为之动容,恨天地之不公,叹命运之无常。杨金兰、唐江兰听见姐姐哭得如此伤心,也在棺材前大哭起来。莫春炎陪着母亲杨仙云在房间里不停地流泪。莫春江则抱着半岁大的儿子,处理大大小小的事务,来来回回忙碌着。莫春奎见状,叫道:“大哥,侄儿叫么个名?让我来抱吧,你安心去忙事。”

莫春江将儿子交给弟弟道:“好,他叫莫司俭。”

然后忙杂七杂八的事情去了。莫司俭在莫春奎身边也不认生,眼睛骨碌骨碌,煞是可爱,全然不懂得自己的爷爷已经去世了。汤时玉、田文喜、易孔圣也帮不上什么大忙,与其他亲人披麻戴孝坐在灵堂里守灵。坐在一块闲来无事,几老姨就悄悄拉起了家常。“老大,你还在芦木溪点上工作吗?”

汤时玉问田文喜道。“目前还在那里,不过医院领导对我说,上级部门要求大坪医院培训一批赤脚医生,院长打算八九月份的时候抽我回去教学。”

田文喜道。“哦,那是好事呢,英雄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汤时玉再问易孔圣道:“你快做父亲了吧?”

“嗯嗯,大概在阴历八月二十几,可能是中秋节以后吧。”

易孔圣不太擅言辞,但看得出,心里高兴得很。“满桂真是不容易,在新庵堂就受人欺负,人生路上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不过,现在有你这么一位真心爱护她的男人,相信满桂今后的日子会更加美好。”

汤时玉道。“谢谢三姐夫信任我,既然满桂嫁给了我,我就有责任和义务建设好果个家,让满桂过上幸福日子也是我的愿望。”

易孔圣坦荡实在,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田文喜年纪大,经历的事情自然比他们多,他感概道:“我觉得,人生有太多的无奈,有些事情是无力改变的,就像我们的老丈人,这辈子不晓得呷了多少苦。年轻好赌除了游手好闲外,肯定还有想改变自己的一面,结果却不尽人意,把家产输了个精光。从新庵堂搬来草嫩溪,以为换个环境就会好,须不知人心险恶,照样受人欺负。唉,人还是有命的,人斗不过命。”

汤时玉不置可否,但想想也对,自己的人生经历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易孔圣听了尴尬起来,虽有诸多想法,却不愿驳斥。田文喜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释道:“孔圣,我是在感悟一个人的命运,没有别的意思。人活在世界上,还是需要有点奋斗精神,你是好人,满桂遇见你,挺好的。”

“我明白大姐夫的意思,反正我是既信命又冇信命。八字命虽然是父母所给,上天安排,但我相信,有一部分命运也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易孔圣坚信自己的信念。这时,有人喊吃晚饭了,所有人来到屋外头,自己拿碗筷盛饭,八个人一桌,大概有个五六桌客吧。桌子边有长凳的都坐着吃,没长凳的只好站着吃。田文喜、汤时玉、易孔圣三老姨早已饥肠辘辘,与几个舅子一起站着胡乱扒了几口饭,填饱肚子就行。这年头粮食短缺,能够解决一顿米饭,已经很不错了。晚上,莫春江三兄弟与田文喜三女婿彻夜守灵,通宵未睡。杨金兰、莫喜桂在房间里陪着母亲杨仙云,只有唐江兰下半夜才带着儿子回房间睡了一会。出殡时间安排在第三天早上辰时。丧葬毕,汤时玉、田文喜、易孔圣先行回家,莫喜桂要陪着母亲多住些时日。莫春奎作为儿子,还需与两个哥哥一起上山为父亲点灯三晚。杨仙云失去了老伴,郁郁寡欢,虽然有孩子们陪伴,但再好的陪伴都不是自己的那个丈夫。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苦能够跟她此刻所感觉的痛苦相比,这种痛苦是那样锐利、那样深刻,又是那样复杂、那样沉重。莫喜桂能够感知母亲的痛苦,希望母亲跟自己去大坪住一段时间,换个环境也许能淡忘视线,从伤感中走出来。杨仙云也想去大坪看看小女,自从她嫁给易孔圣后,自己还没去过她家,而且现在又有孕在身,应该去看看她。莫喜桂一提,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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