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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予这会儿特别服气：&1dquo;嗯！真不一样！”

  绿色的光点在黑夜的树林中飞舞，像一片流动的星河。林予把双眼睁得很大，生怕自己看漏一星半点，他伏在萧泽的背上，在萤火虫飞来将他们包围的时刻，歪着头亲了萧泽的脸颊。

  他说：&1dquo;哥，和你在一起真好啊。”

  萧泽的胸口暖着只冰凉的手，本该觉得冷，却更觉心头热。他没说什么，一步一步踏实在杂糙碎石间，渐渐走得远了。

  萤火虫有自己的方向和目的地，终将和他们分道扬镳，林予拧着身子回头望，不舍地和那片绿色说了再见。

  他说完却没移动视线，在点点绿光变得微弱遥远时，脑海里浮现出一幅画面。

  &1dquo;哥。”他讲给萧泽听，&1dquo;其实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一次萤火虫，但是没这么多，也没这么亮。哎&he11ip;&he11ip;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萧泽问：&1dquo;在你的家乡？”

  &1dquo;&he11ip;&he11ip;嗯。”林予犹豫了两秒才回应。在这两秒中他设想了很多，他肯定后萧泽会顺势问些别的吗？比如他的家乡都有什么？几时离开了家乡？又或者是家人和伙伴呢？

  他惴惴了片刻，现已经走到了河滩附近，帐篷和越野车就在前方。萧泽什么都没再问，他心中的石头也落了地。

  很晚了，大家都已经休息。他们钻进帐篷躺进睡袋，因为疲惫困倦，很快也睡着了。

  第二天考察队在郢山附近采样，各自有任务，按照划分好的地图行动，没有当地的小工带路砍树，动作慢了些，萧泽带着林予上了山，途中休息时看见了几只漂亮的鸟。

  萧泽拍下来留念，他习惯工作期间拍些风景或者有的动植物，算是苦中作乐。林予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心里惦记着事儿，连萧泽喊他都没听见。

  萧泽过去打了个响指：&1dquo;兄弟，醒醒。”

  林予回过神：&1dquo;哥，你说村民们改变主意了吗？”

  &1dquo;不好说。”萧泽眼看着树上的露珠落在了林予的头顶，然后又渗入了丝之间，便给对方兜上帽子，还抽紧了绳，&1dquo;下午忙完再去看看，要是没同意就说明你见鬼没用，那也就不用要奖励了。”

  那可不行，林予一听站起来：&1dquo;别乌鸦嘴！我千年的道行还制不住一群山村野鬼吗！”

  之前吹牛自己活了三百岁，这会儿又成了千年的道行，萧泽随孩子去了，谁年少的时候不二百五啊，互相包容吧，理解万岁。

  林予硬气了半小时，后来在上山的过程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这不像景区的山，有修好的平整台阶，这也不是鲁迅的名言，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这儿根本就没有路，放眼望去全是树、藤蔓、杂糙、石头，再仔细望去，可能还有不太美丽的虫子。林予时不时摸摸头顶和肩膀，生怕小鸟往自己身上拉粑粑。

  &1dquo;哥，这是你来过最那个的地方吗？”

  &1dquo;最那个？”

  就是闭塞、落后、惨，林予解释。

  &1dquo;这儿真不那个，有山有水不错了。”

  &1dquo;那你最烦去哪儿啊？”

  &1dquo;大兴安岭吧，太他妈广袤了，走得我腿疼。”

  &1dquo;啊&he11ip;&he11ip;你都腿疼了，我以为你那是铁腿呢。”

  效率高的话，一天采几十个样没问题，其实采得少还不是最郁闷的，最郁闷的是下山走错路，越绕越远，最后体力丧失只能把采好的样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