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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湛思考了片刻,方才回应道:“战时经常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虽然很苦,但是在侯爷治下,我们都不觉得苦。”
“侯爷他……可是对你们很好?”
陈湛颔。“很多苦,不在前线,而在朝中。那些都是他一个人受的。”
比如今日。
季临不作声了。
话题不知不觉间变得严肃起来,陈湛轻咳一声,故作轻松问道。“那你呢?你当初是怎么跟着王爷呢?”
“我……我是暗卫营出身。”季临低声道。
陈湛眉梢轻挑。暗卫营,那是皇家培养死士的地方。
“你们燕梧铁骑在跟敌军厮杀的时候,或许我正在跟同伴厮杀。”季临抱着剑,倚靠在墙上低了低头。
“后来,我没能通过那一轮比试,本该被卖出去,但王爷把我捡了去。”季临继续说道。“那时候,他还是四皇子,我就成了他的近卫。”
陈湛了然。“再后来,他被封王建府,你就成了信王府侍卫统领。”
季临点了点头,随后呼出一口气。“一晃眼就十年了。”
“原来如此……”陈湛若有所思。
季临没有再说话。
“你回去睡吧。”陈湛说。“我在这里就行了。”
季临抬头看了看天色,默默道:“主子和侯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万一过后会儿有吩咐,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吧。”
陈湛偏头看他,挑了挑眉。“不困?”
季临摇了摇头。
陈湛一笑:“行。那就在这陪着你哥哥吧。”
夜色已经很寂静了。寅时一刻的时候,屋里才叫送热水进去。
楚凌钧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梦里,有人替他解开了缚在双腕上的禁锢,为他擦干净身子,又揉开他膝盖上跪出来的伤,还在他颈窝里不断索吻,最后才与他一同睡去。
楚凌钧身上虽然已经十分疲惫,但今夜睡得倒是尚可,竟然一觉睡到了天明。
昨日下了一天雪,今晨终于放晴了。清晨的日光投射进屋子,楚凌钧睁开眼睛,试图起身,可是宿醉的感觉却让他头疼的厉害,不仅如此,他仿佛全身都在疼。
他低头一看,身上已经换了新的中衣,手腕上还有莫名的红痕,就连床单被褥也都全换了新的。愣怔片刻,这才想昨夜生了何事。
看着手腕上的红痕,掀开衣角,果不其然,腰腹上也全是未消退的红痕。楚凌钧不禁皱了皱眉。
“你醒了?”
楚凌钧抬头,看着某人躲在对面床架的后侧,只露出一个脑袋,正在打量着他。
“什么时辰了?”楚凌钧沉声问道。
“刚过卯时。”段愉辰如实道。
“什么?!”楚凌钧猛然掀开被子。
段愉辰忙解释道:“我替你称病告假了,今日不用去上早朝。”
“……”楚凌钧皱了皱眉,依旧面色不善。
“你站那么远作甚?”楚凌钧问。
段愉辰有些心虚。“……怕你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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