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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会议（第2页）

我猜三个部门的老板应该就在会议室里，但我可不能一无所知地进去。

我凑近她压低声音问：“你是在查资料的时候被对方给发现了吗？”

多娜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我是在连接内部网络攻击对方防火墙的时候直接被他们查到了工号！”

我听了只能心虚地讪笑，如果真的是多娜技不如人而被对手发现的话，她估计也不至于这样不高兴，可偏偏是这种乌龙！

“你到底是怎么查得这么快的？”我抓紧时间追问。

这下心虚的轮到了多娜，“因为局里急着要查海燕号的资料，所以就给我开放了一些权限。我想不用白不用……就借用了下。”

换而言之，多娜拿着鸡毛当令牌，用临时的权限查到了侦缉探查部的机密资料，然后飞快地被对方给发现了。

我也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怪多娜帮我查资料查得太认真、太努力了吧！

就在我跟多娜尴尬地相视而笑的时候，历史研究部部长洪亮的声音从会议室里扎了出来：“你们在外面聊完了吗？还不赶紧进来！”

我跟多娜一起灰溜溜地开门进去，会议室里只有两个人，分别是历史研究部和咨询安全部的部长，也就是我们俩的直接上级。不知为何侦缉探查部的人竟然都不在场，估

计是不能在这里浪费他们宝贵的时间。

见我进来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历史研究部的裴部长用力地把一个马尼拉纸文件袋拍在桌面上，发出响亮的声音，颇像是一记耳光。我不自在地挪了挪。

多娜想必是之前已经被料理过了，所以裴部长就对准我开足了火力：“我们是南方联盟的信息部门，资讯安全是最重要的事情！局里天天都在强调这一点！你不遵守规章制度就算了，怎么能拉隔壁部门的人下水替你做事情呢？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放！”

我心知裴部长此举是在替咨询安全部的人出气，便我眼观鼻鼻观心地连连应是。

他停下来喘了口气，蓄完力后怒不可遏地继续输出道：“要你走个流程就这么难吗？我要你查的是一个13年前就死了的人，你这么着急，是赶着投胎吗！”

我忍不住地小声地指正他：“白娥只是失踪，未必在2186年的时候就死了——”

裴部长怒极反笑：“我在这儿唾沫都喷干了，你就听见的就只有这一句是吧？”

接着裴部长想把巨型吹风机似的把我又喷了个狗血淋头，以至于咨询安全部的林部长都没能插上话。

批完一通后，裴部长狠狠地瞪了我几眼，宣布我本季度的奖金和评奖评优全都取消了，接下来不但要连着写上一个月的安全日报以示悔改之心，还要承担额外的值班时长作为惩罚。

说完之后，裴部

长沉着脸问咨询安全部的林部长还有没有要添加的内容。

林部长总不能越俎代庖，只好当个和事佬说：“裴部长已经说得很详尽了，我觉得这样处理就可以了，相信小朱和多娜下次会吸取教训的。”

我与多娜皆是面如菜色，但心里也松了口气，罚点钱、写点报告，总比直接被停职好。

又被反复敲打几次后，这次“部门间会议”总算结束了。

我刚走出2011会议室，还没来得及叹气，就又被裴部长抓进了办公室里。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裴部长就不装样子了，他坐到办公桌后的人体工学椅上，虚点着我说：“你啊，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发现裴部长话里似乎并没有很强的指责意味，就壮着胆子问：“您不生气？”

“我当然生气了。”裴部长慢条斯理地说，“你办事要是再稳妥点，也不至于还要我出面了。”

电光火石间，我的脑海里地闪过了好几个念头。

我想问气象与地址观测局那边是不是有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我想问咨询安全部那里是不是在全力恢复海燕号从地球到深红星的航线信息，我想问的问题有很多，但最后我只是小心地问道：“真的要重启航天计划吗？”

裴部长的眼睛望向窗外，我跟着看过去，外面万里无云，日光明媚，天幕伪造出来的假象正在尽职尽责地麻痹大众。

裴部长没有正面回复我，他淡淡地说

：“总之白娥这个案子你好好查。我可以给你资源，给你时间，帮你跟那个前探员搭线——我只要一个真相。”

“如果真相是白娥死于辐射后遗症呢？”我盯着裴部长的眼睛问。

裴部长直视我的双眼，“那就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