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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燕庭进浴室洗澡，6文躺平摊开，对着天花板深呼吸几个来回，效果不太好，他爬起来，走到阳台上赏花分散注意力。

  黄司令卧在墙边的花架上，顿时挺起脖子。

  6文有点怵，巴结这位不好惹的畜生：“你这就叫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走近了，他摸黄司令的头，好奇道：“你是公的还是母的？绝育了吧，那我的感觉你不懂。操，不能说，一说又来感觉了。”

  6文从阳台穿到客厅，昨晚忙乱，瞿燕庭的包扔在地板上，他捡起来，一沓文件滑出三五张，写着什么什么合同。

  是关于那部冠名剧的协议和说明，瞿燕庭已经签了字。6文囫囵地读，觉条条框框都关乎改编内容，却没一条谈及报酬。

  浴室的门开了，6文将合同收好放下，扮规矩。

  瞿燕庭濯去酒气热汗，清爽地探出头，见6文在沙坐着，极具灵性地问：“好了？”

  6文腼腆地点点头。

  “过来洗漱。”

  6文听吩咐进了浴室，理石台上搁着盒牙刷，他在左边拆，瞿燕庭在右边吹头，温热的风扫来烘着他的耳根。

  叼上牙刷，6文抬头照镜子，捕捉到瞿燕庭往他下身扫了一眼，他立刻道：“你瞅什么？！”

  瞿燕庭关掉吹风机，兀自抹乳液不理人。

  6文觉得冤枉，造成这种局面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吧，说：“是你主动留我过夜的，还让我睡床。”

  瞿燕庭道：“我没让你那样睡。”

  6文辩解道：“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睡法……没准儿哈姆雷特就这样睡。”

  男人嘛，有时候难免的，瞿燕庭根本没打算计较，奈何6文又跟他耍赖，低垂着眼皮，他说：“你又搂又抱又起反应，是不是哈姆雷特我不知道，我怀疑你是同性恋。”

  6文瞠目结舌，咽了口牙膏沫：“我那是因为没睡醒！”

  “所以呢？”瞿燕庭问，“把我当女孩儿了？”

  为了不得罪得太彻底，6文硬着头皮回答：“怎么会呢，我把自己当女孩儿了。”

  瞿燕庭笑起来：“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的？”

  6文一呆：“我怎么就喜欢男的了！”

  瞿燕庭说：“那女的喜欢女的，你果然是同性恋。”

  6文绕进坑里，咬着牙刷满嘴薄荷的辣味，他理不清了，手忙脚乱地拧开水龙头，漱口，洗脸，挂着滴答的水珠破罐破摔：“我不跟你说了！”

  6文奔出浴室，拿上外套和手机，急吼吼地换鞋走人。

  瞿燕庭慢腾腾地追出来，送到门口，6文心里乱七八糟的，一脚踏出去之前还不忘当个事儿逼：“追根溯源，你以后少带人回家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