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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不耐烦地说道，&1dquo;我又不是跟你谈生意呢，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我外省还有工作呢，在这儿待不了几天，我告诉你，你们今儿不给我钱，我明天就去你家门口闹去。”

  她说罢，踩着高跟鞋就蹬蹬蹬地走了。高静阳站在那里，一下子扁了下去。

  他走到公jiao车站牌那儿，上了公jiao车，一路坐回了他原来的家。老爷子正坐在窗口看报纸，看见他来了，笑呵呵地问，&1dquo;你姑姑说你来这儿了，我一直等着，怎么才过来？”

  &1dquo;哦。”高静阳回过神来，说，&1dquo;我先去的卫平家。”他放下手里的包说，&1dquo;还是家里头凉快。”

  &1dquo;现在学习怎么样，累不累啊？”

  &1dquo;不累。”高静阳站了起来，说，”我先回我屋里头一会儿。”

  &1dquo;去吧。今儿晚上不回去了吧，把你netg上的被子晒晒，晚上睡起来舒服。”

  &1dquo;知道了。”他就捞起自己的书包回了自己的房间。到了房间里头他把书包放下，在自己netg上坐了一会儿，就从抽屉的课本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来。

  那上头的钱很多，当年他妈妈走的时候家里头一分钱都没有拿，都留给他了。这么多年了一直也没人动过，老爷子第一次住院的时候，怕自己突然病醒不过来，就把这张银行卡给了他，说是要他以后长大了用。

  他垂着头，心里头有些难过，就站起来走到窗前，对着窗户长长吁了一口气。他把被子送到阳台上晾上，去客厅里头打电话，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报纸问，&1dquo;给谁打？”

  &1dquo;给我姑父。”

  他拨通了电话，不一会儿又放下了，自言自语说，&1dquo;关机了。”

  &1dquo;他们军队特殊，管得严，手机就是个摆设，一般只要进去了，都得关着。你找他有事儿？”

  &1dquo;没有，就是有点想他了，想给他打个电话问问。”高静阳看着他爷爷，说，&1dquo;我姑姑跟我姑父吵架呢。”

  老爷子愣了一下，说，&1dquo;你姑姑脾气不好，他们夫妻俩要是有什么矛盾了，你跟着调解调解。”

  &1dquo;我也帮不上什么忙&he11ip;&he11ip;爷爷，你说，要是我姑姑跟我姑父离婚了怎么办，他们&he11ip;&he11ip;”

  &1dquo;胡说八道，夫妻俩吵个架就离婚啦？”老爷子笑着责备他，&1dquo;夫妻俩吵架很正常，当初你爸跟你妈感qíng那么好，有时候还会吵呢。”

  高静阳愣了一下，问，&1dquo;会么？”

  &1dquo;怎么不会，有一回你爸爸还把碗给摔了呢。”

  父亲对高静阳来说，是一个很神奇的称谓，尽管他已经不记得他的模样，脑海里也没有那么一个概念，可是每当听说他父亲的事qíng，还是会给他一种奇异的亲切和感动。他微微笑了出来，在一旁坐着说，&1dquo;我妈都没跟我说过，她只说她跟我爸爸关系有多少，从来不红脸。”

  老爷子就呵呵笑了出来。时隔这么多年，离别的伤痛已经渐渐愈合，他们已经可以平淡地谈论起那个逝去的人了。这一种亲qíng的温暖迷惑了高静阳的心神，他对自己和他姑父的感qíng，有了一种想要逃避的羞耻。老爷子似乎也沉浸在往事里头，眯着眼睛沉沉地说，&1dquo;其实你姑父跟你爸爸，有些地方还真有点像，所以我第一眼看见你姑父的时候，就觉得很满意。”

  高静阳坐在一边静静地想了一下，他爸爸的照片他见过，他这样白净的模样，其实不只是遗传的他妈妈，他爸爸的皮肤也比较白皙，长相似乎跟他姑父不是一路的，他姑姑就常说他的眼睛有些像他爸爸，都是乌溜溜的，看着很有灵气。老爷子所说的相像，或许只是气质上像吧，都是军人出身，有一种硬朗冷峻的气质在。他躺在沙上，望着上头的天花板说，&1dquo;你满意就叫我姑姑答应了，包办婚姻，哪有自由恋爱的婚姻美满&he11ip;&he11ip;”

  &1dquo;你姑姑可不是包办婚姻，我只是做了个介绍，她一看自己就满意的不得了，立马决定嫁了。”老爷子提及这样的往事，心里头似乎也是笑着的，&1dquo;不过我倒是提醒了她，说你姑父是个人才，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儿了。你姑姑年轻的时候也不听话，净jiao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她能有现在这个样子，也多亏了当初结婚的决定做得好。”

  高静阳突然想起了那个郝东来，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打算问出来，就说，&1dquo;我听我姑姑说，她以前有个男朋友，叫郝东&he11ip;&he11ip;听说他们俩一开始挺好的&he11ip;&he11ip;”

  &1dquo;好什么，吊儿郎当的，看着就不是个老实人。”

  高静阳吃了一惊，问，&1dquo;您见过他？”

  &1dquo;来过一回，你姑姑还欢天喜地的，说要嫁给他。我一看那人就不中用，结果怎么样，还不是chuī了，她自己也难过了一场，还病了呢&he11ip;&he11ip;都是以前的事qíng了，你听听就算了，可别跟你姑父讲。”

  &1dquo;我知道。”他笑了笑，说，&1dquo;我姑父是个很小气的人。”

  老爷子也跟着笑起来了，说，&1dquo;你姑父要是小气，那这世上就没人大方了，你这孩子，住了那么久了，怎么还老说你姑父坏话，还跟他对着gan呢？”

  &1dquo;谁跟他对着gan。”高静阳心虚了，说，&1dquo;您是不知道，他小心眼，什么都爱计较，陈谷子烂芝麻的事qíng，他也会翻出来讲。而且&he11ip;&he11ip;”他想起杜鹃的事qíng，语气也变成了嘲讽，&1dquo;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比我姑姑好多少。”

  老爷子就看过来，问，&1dquo;你听说你姑父什么事了？”

  高静阳估摸着杜鹃以前那一场应该闹得挺大的，他爷爷应该也知道杜鹃的事，就叹了口气说，&1dquo;我听说我姑父以前有个外遇&he11ip;&he11ip;”

  &1dquo;捕风捉影的事儿，都是你姑姑疑神疑鬼的，我看着不像，我也问过了，你姑父当时说没有的事儿，是哪杜鹃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