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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难言的莫名的情绪将他包围，难以找到一个答案。

  可那毒分明早已经解了。

  为何？为何？

  沈沉心浮气躁，披了衣服起身，前去桌案边练字。他并未惊动任何人，平静地研磨墨汁，提蘸取墨汁，借着晨起时未写完的字写。

  那幅字从宝言离开时便在写，沈沉将它写完。脑子里却不由自主记起一些不合时宜的记忆，关于写字，有两次。

  她的字写得不好看，难以想象一个姑娘家的字竟然写成那样，更难以想象她的字与她的脸。但在他手把手握着她的手写字时，她也是能写出几个好看的字来的。

  沈沉越想越烦，落时竟写错了字。

  一个字毁了一整幅，它愈烦躁，搁下纸，不再写下去。

  -

  程玉并未回丹阳侯府，而是去了丹阳侯夫人的母家吴家。

  吴静得知儿子立了大功归来升了官，很是高兴，拉着儿子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眼眶红道：“小玉变黑了点，变瘦了点。”

  程玉看着母亲，她才是真的瘦了许多。程玉并未提及任何关于自己父亲的事，也没问吴静如何打算，只笑着陪她用饭。

  尾声，是吴静说：“小玉，阿娘打算同你爹和离，你有意见么？”

  程玉愣了愣，而后笑着摇头：“儿子支持母亲的决定。”

  吴静点了点头，又哭了。

  她也很想说服自己，那个错误已经是很多年前生的了，后来他也并未再犯过。更何况，他比起其他三妻四妾的男人来说，已经很好。或许，她应该知足。

  但是吴静无法说服自己。

  正因为从前的美好太美好了，更衬得现在的那根针扎人多疼。

  -

  第二日，沈沉召太医前来。

  “你确定毒已经完全解了？”他神色严肃，太医被问得有些惶恐。

  “臣以性命担保，殿□□内的确没有任何毒素残留。”

  沈沉眉目微垂，若有所思。

  “那孤为何仍夜不安眠？你且再看看，有什么法子能根治孤的失眠之症？”

  太医只好给沈沉重把脉，其实这病他们从前便已经看过，开过不少方子，但不知为何，都不奏效。可既然太子提出要求，他们也不敢不从，只好重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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