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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远廉意外地打量他几眼，略作考虑，颔应允：“可以，让你再自由一年。”

  晚饭后，陪着老爷子聊了会儿天，再打了几圈麻将，快九点时6之和离开了西郊别墅。

  车子高行驶在回家路上，他降下车窗，让冷风猛烈地灌进来。

  对于联姻这件事，他一直有心理准备，当年服从他妈的安排放弃艺术选择商科，他就抱着破釜沉舟舍弃一切的心情，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

  是他自己选择接受命运，也是他要来承担后果。

  从车窗望出去，月亮如银盘悬于天际，清冷的月色似乎比平时更美，这样的夜晚要是一个人度过，岂不是有些可惜？

  思及此处，他一脚踩下刹车，利落地掉转车头，朝城市的另一个方向驶去。

  -

  乔麦拆了公司的月饼，挑了个咸蛋黄口味的吃掉，算是庆祝过节。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一个人过中秋。

  小时候虽然妈妈不怎么喜欢她，但每年中秋还是一家人一起过。后来到北城读大学，是跟宿舍姐妹或者前男友一起庆祝。

  这是她第一次单独过。

  在家宅了一天，日子有些无聊，除了外卖小哥上门，她对他说了句谢谢，其余就没和活人说过话。

  下午乔麦写了会儿小说。

  她把跟6之和的事写到了小说里，用了化名，6之和在她文里叫做L先生。

  《L》在网上表后，意外地收获了一些读者。尽管是缘更的一篇文，还是有热心读者蹲守，在评论里留言，想提前知道结局是不是he。

  乔麦无法回答。她不知道跟6之和接下来会生什么故事，更无法预知结局。

  她和他之间的节奏，一直都是他在掌控。

  晚上九点多，乔麦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走到阳台，倚着栏杆看月亮。

  平时室友在，她不愿意到公区活动，好不容易她们都出去度假，她才能独享这个阳台。

  遥望天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中秋当日的月亮似乎真是比平时要圆要大，几乎能看清月面的暗影。

  那些暗影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月海。

  乔麦正仰头望着月亮呆，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铃声在寂静的屋子里突兀地响起。

  她转身回到客厅，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为一个单独的6字。

  乔麦怔了下。他的确说过让她等他电话，但她没想到会在中秋节晚上打来，按理说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家人待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