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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虬髯大汉憋不住要冲上去找龚远和的麻烦，角落里走出一个男子来，轻轻拉住他，低声道：&1dquo;玄子，不要胡闹了，本来就是你不对，去道歉。”

  蔡国栋和蔡光庭将陈氏明菲等人送上四楼雅间，忙忙地赶下去帮忙。陈氏心中不安，问明菲：&1dquo;不会打起来吧，我瞅着那个男人好凶恶的样子。”

  明菲笑道：&1dquo;没事儿，我们人多，再说了，爹爹是官，他们不敢胡闹的。”心里却很奇怪，袁枚儿怎会和清虚在一起？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老道士给袁司璞看病，这二人认识也不奇怪。想来是偶遇吧。

  明珮已然开始八卦，神秘兮兮地道：&1dquo;我刚才听见袁枚儿的声音了，我找啊找，竟然看见她和一个男人躲在大堂的yīn影里说悄悄话。虽然带着帷帽，我却是一眼就能认出她来的，还有赵雪怡也在。”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便是由此而来。袁枚儿虽然和清虚说话，可二人之间隔着几尺远，周围还站着人，怎么就是悄悄话了？明菲嘴角一弯，差点没笑出声来。

  陈氏勃然大怒：&1dquo;小姑娘家，说的什么话！这话要叫人听去，还不知怎么看待我们家的家教！看我不禀告了你父亲，请你吃家法！”

  明珮被吓住，垂着头道：&1dquo;我也不过是看不惯她那副样子罢了。说起来咱们家对他家还有恩，她看见咱们也装没看见。”

  涵容忙劝陈氏：&1dquo;母亲息怒，五妹妹不懂事，她已经知错，以后再不敢的。”

  明珮忙道：&1dquo;女儿知错了，母亲恕罪。”又双手奉上茶，陈氏方放过了她。

  陈氏因见蔡国栋父子三人久未归来，心中担忧，便使余婆子去瞧：&1dquo;劝着点，别打起来了。好好的一件事，闹起来就没意思了。”

  余婆子去了没多久就笑嘻嘻地回来：&1dquo;夫人，好了，老爷和两位公子、龚公子他们已经上楼来啦。”

  陈氏惊讶：&1dquo;这么快就好啦？我看着那个人不依不饶的，满身匪气，还以为不闹一场不会gan休呢。”

  余婆子笑道：&1dquo;的确是要闹的，不过那个人有个朋友拉住了他，还硬bī着他道歉呢。”

  陈氏道：&1dquo;他这个朋友还算知理。”

  说话间蔡国栋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盈盈笑意：&1dquo;都是熟人，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是守真子的徒弟清虚的朋友，也是来看焰火的。原本定了三楼丙字号雅间，但因为正好遇上袁家人没有订着位子，只坐了马车在楼下看，因见多数是女眷，便起了好心，将订的雅间无偿让给袁家人。那大汉心中不高兴，便拿我们撒气，正要闹腾时清虚出来劝住了。这不，远和还将人一并请到隔壁去了。我在那边他们年轻人不自在，还是来和你们坐。”

  陈氏笑道：&1dquo;道士也来看焰火？他修的什么真？玉清宫也不管？”

  明菲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清虚只怕已经认出她了，如今又和龚远和等人混在了一处，也不知他那古怪的脾气好点没有。她来了京城后，不是没想过要去看看宋道士，只可惜她这样的女孩子，是根本没机会去玉清宫的。她唯一出过几次门，都是跟着陈氏去拜访那些贵夫人，来去匆匆，连京城具体长什么样都没看全。

  &1dquo;太后和圣上笃信道家，玉清宫中什么道士没有？”蔡国栋摇头，&1dquo;年轻人喜欢热闹也是有的。你别小看这小道士，年纪轻轻就得了守真子的真传，医术很好，为人八面玲珑，官职一直往上升，已经是正七品了。上次我去玉清宫拜访守真子，他接待的我，言谈举止很不俗。”

  涵容由不得感叹了一声：&1dquo;做道士也能升官财。”却见陈氏面色古怪，蔡国栋脸色难看。不知自己什么地方又说错了，求救地看向明菲。

  她这是无意之中戳着蔡国栋的软处了，须知蔡国栋之所以顺利从五品直接爬到四品正是沾了道士的光。明菲暗叹得抽个时间给自己大嫂上一堂课，把蔡家的烂事都翻一遍给她听才行，给了涵容一个安慰的眼神，笑道：&1dquo;袁家人都来了？”

  蔡国栋方道：&1dquo;是。我看他们家也算败落了，若不是遇上这小道士心软，就只能在街上坐着马车看焰火。”

  陈氏嗔道：&1dquo;这京城里的高楼有几座？咱们不比那些大富大贵之家，自己就有高楼可以轻松观看。我们不也是沾了远和的光？不然我也打算带着孩子们坐在马车里看的。”

  蔡国栋道：&1dquo;不一样。我们不是久居京城的人，消息不灵通，如果早些知道又想看，肯花银子就一定能弄到雅间；他家不同，定然早就知道的，又想看，还知道这附近最好看，偏偏没订雅间，那只能说明没银子了。”

  陈氏道：&1dquo;难怪得她们看见我们也装作没看见。”原本差不多的两家人，一户越过越火红，一户却在走下坡路，走下坡路的见着风光的不想打招呼也是能理解的。

  明玉脆生生地道：&1dquo;不是说袁三哥的画很值钱吗？为什么不让他多画点画拿出去换钱？一张画值五百两银子，两张就是一千，他病着，让他十天半月画一幅好了，卖了画，什么没有？”

  陈氏被她逗乐了，将她拉进怀里道：&1dquo;因为袁家人是不会卖画的。如果真的要卖画了，他们家就真的完了。”

  一家子喝着茶，吃着绘幅楼提供的各色糕点果子，不觉天色暗沉，明玉和明珮都等不得，&1dquo;天都黑尽了，怎地还不放？会不会不放了？”

  正不耐烦间，忽听外面一声锣响，有人喊道：&1dquo;戌初三刻到了！放焰火啦&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