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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我回来了（第2页）

“路西法，再忍忍吧，很快就到了。”高远说道，“这破路我离开时，就这样，现在一点没变。”

孙文文坐在副驾驶座上，这一路上，一直都把目光投向高远脸上。只是碍于高远一直没说话，她才没说话。现在听到高远开口说话了，孙文文赶忙问道：“高大哥，你是不是生病了，从通南市出来时，你的脸色就不好。”

高远摇着头道：“文文，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老大，我看你脸色真不好。”路西法这时候也现高远脸色惨白，他插嘴道：“要不我开车吧。”

“我说过了，我没事。”高远重复一遍道，“你们不要担心我。”

孙文文和路西法都沉默了，没有再说话。

当这辆奥迪车出现在南阳村时，引起村民的围观，南阳村是一个贫穷村，突然出现一辆汽车，怎么能不引起村名的围观。

高远一直把车开在村东头一户孤零零破旧地四合院门口，在门口的牌子上依稀可见孤儿院剥落的字迹，高远打开车门，下了车，孤儿院早在高远上小学的时候就停办了，高远一直到高中都是老院长自费供他上的。

推开破旧的铁门，高远迈步走进孤儿院里。

就在高远刚走到院子中间时，最外面一间房的房门开了，从屋里走出一位年纪七十多岁的老头，那老头穿着破旧的衣服，裤子上打着数不清的补丁。

高远一看见这老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对着老头磕了三个头，这是孤儿院当年的门卫，也算得上高远的亲人，当初高远就是有这么几个老人带大的。

“杜爷爷，我是小远，我来看你了。”高远此刻泪如雨下，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就这场景，当时把跟在高远身后的路西法给惊住了。在路西法心中，高远是一个真正地硬汉，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流泪。但没想到高远会给一个老头下跪，更让他想不到地是高远还会流泪。

“小远，真得是小远。”那老头就是杜顺，杜顺一看见高远，赶忙走了几步，弯腰扶起高远，激动的连连拍着高远地肩膀，连声说道：“小远，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看您老人家。”高远高出杜顺一个多脑袋，他低着头，脸上淌满泪水，说道：“杜爷爷，谢谢您。”说着，高远又要跪下去。杜顺赶忙扶住高远，连忙说道：“孩子。快进屋坐，外面太冷，别冻着。”他向高远身后望去。看见孙文文和路西法。连忙招呼道：“孩子。快进屋住。”

“路西法，把车里的东西全搬进去。”高远扭过头，吩咐路西法道。

路西法答应着，返回车前，把从通南市买的饮料、食品等等十几箱全拿出来。这时，一些南阳村的大人和小孩都闻讯赶到杜顺家来，他们都想知道到底是谁开着车来南阳村。

高远走进杜顺的房间里，破旧的房子没有收拾，墙上是用纸糊着。土炕上铺着地炕席也已经破地不成样子。杜顺拿了一条打着补丁地褥子，铺在土炕上，嘴里连连说道：“小远，你回来也不提前说声。你看我这房间还没收拾。”

“杜爷爷，你和我不要客气了。”高远连忙扶着杜顺道，“您老人家坐着，不用忙活。”高远说着对孙文文道，“文文，你找个地方坐吧，农村就是这样。”

孙文文看了看那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的褥子。坐了上去。笑道：“高大哥，你不用担心我。”

高远对孙文文微微点了点头。紧跟着扶着杜顺坐在炕上。杜顺一脸憨厚的笑容，两手摸着高远的脸，连声说道：“小远，你长大了，要是老院长看见你出息这样，不知道他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当初那对夫妇要带你走，你这孩子非要赖在这里。”

高远坐在杜顺身边，微微叹口气道：“杜爷爷，老院长也许更希望看见一个生活在这里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杜顺一愣，高远看见杜顺的表情，赶忙说道：“杜爷爷，不说这个。噢，对了，杜爷爷我给你邮的钱呢，你干嘛不盖个新房子，把家里收拾收拾。”

“你说那些钱啊，我都拿去盖小学了。”杜顺笑道，“现在咱们的小学可好了，新盖的三层楼，里面全是新桌椅。校长说了，他打算去县城买一些书回来，这样咱们这里的孩子就可以看书了。小远，校长说等你回来要好好谢谢你，是你帮了咱们这里的孩子，没有你，这些孩子可不能像现在这样读书啊。”

“杜爷爷，你把我给你地钱拿出去盖学校了。”高远愣住了，他的脸色看起来有点难看，带着抱怨语气道：“杜爷爷，那些钱是给你的，而不是给这个村子里。这个地方除了你，我不会同情和帮助任何人。”

杜顺叹了口气，拍着高远的手道：“小远，我知道你曾经受得那些苦，但毕竟这些孩子是没罪的。咱们这里穷，当年大家没钱帮你，但怎么说，你也是这个村子的人。”

“我是这个村子的人，哼，但是这里谁把我当成是这里的人了。我清楚的记得当初老院长病重的时候，我向全村借遍了钱，除了从杜爷爷这里借到您当时仅有的五十块钱外，那些混蛋没有一个肯借钱给我们。”高远越说越激动，语气不免高了起来。

孙文文赶忙伸手拉了高远一把，高远这才注意到自己情绪激动起来。他停下来，叹口气道：“杜爷爷，您老先坐着，我出去把东西拿进来。”

说着，高远扭头就走了出去。孙文文靠近杜顺，解释道：“杜爷爷，你别怪高大哥，他在外面受了很多苦。”

杜顺微微叹口气，说道：“孩子，你不用说了，我看着小远长大，我当然了解这个孩子的脾气。说实话，也不能怪这个孩子。”

“杜爷爷，我和高大哥认识很久了，但高大哥一直没和我说过他地过去，你可以和我说说吗，我很想知道高大哥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杜顺看着孙文文，又是一声长叹，张口说道：“孩子，小远这孩子受得苦太多了”

高远走出屋子，就看见门口聚了很多人，那些闻讯赶来的村民都想看看到底是谁开车来村子的。

高远现在变了很多，那些村民一时间还没看出来高远就是当年那个到处借钱的小男孩。高远可记得很清楚这些人长相，虽然隔了十几年，但他从未忘记过这些人的长相，在高远心中，这些人的样子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路西法正把饮料和食物搬进屋里，高远走了过来，没和那些村民打一声招呼，弯着腰搬起箱子来。

“小远，这不是小远吗？”一名五十多岁的女人认出高远来，经她一提醒，其他的人都想起来，连连说道：“唉呦，真是孤儿院的小远啊，都长这么大了。”

几名妇女就准备围上前来，却看见高远抬起头来，散着路西法一般凌厉的目光，从面前这些人身上扫过，他冷笑道：“各位，麻烦你们从我面前消失，我不想看见你们，过去的高远已经死了，是被你们逼死的。如果你们想找小远的话，就去村头找吧，那是小远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高远说完，抱着两箱饮料转身就走向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