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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算是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他看见泪水中倒映的自己了。

  他几乎已经完全被浸染，他也是费尽全力才能保持着他仅有的那一点点所剩的良心和精神维持着目前的理智。

  他感受到那些嘲笑的，快乐的，残忍的精神正在逐渐占据他的一切。

  钟冥立刻在地上摸索着铁片，他匆忙地寻找着一块铁器，如果他能将这块铁器扎进他的第三只眼睛，那么他无穷无尽的生命也会在这里画上句点。

  &1dquo;找到&he11ip;&he11ip;”他紧紧地抓住一根钢筋，立刻伸出手来，将它毫不留情地刺向自己已经滑落至喉咙上的第三只眼睛。

  但就在他即将刺入的一刹那，他停下来了。

  &1dquo;&he11ip;&he11ip;”

  &1dquo;钟冥”将那根钢筋拿到自己的面前来，考究似的看了两眼，然后撇了撇嘴，将钢筋扔掉了。

  他的头完全变白，眼白也已经完全变黑。

  他扯出一个讥笑。

  &1dquo;真是的，好危险呢——”他说，慢慢踱步到了林枫的尸体身边，&1dquo;哎呀呀，这不是我们亲爱的疯子吗——你——还要睡到啥时候啊？”他轻轻用自己的鞋尖踹了下林枫的尸体，从喉间出一声快活的笑声。

  &1dquo;&he11ip;&he11ip;”&1dquo;林枫”再一次坐了起来。

  &1dquo;&he11ip;&he11ip;钟冥。”他的头还是白的，他的眼白也是黑的，他本来应该是金色的眼睛，依旧是血一样的红色。

  &1dquo;哎哟呵。”&1dquo;钟冥”又笑了，他乐不可支地出咯咯的笑声，然后蹲了下来在废墟里直直看向&1dquo;林枫”的眼睛，&1dquo;厉害了厉害了，撒旦的残留物原来还能有自己的意识的啊——？但是你根本就不是原来我们亲爱的疯子了呢——怎么形容比较好呢？唉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林枫&he11ip;&he11ip;a1ter？”他好像现这是个有意思的噱头，又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林枫，歪着脑袋感慨道，&1dquo;嘛，都是同类了，我懂的，你也是个级的反社会精神病啊。”

  &1dquo;那么。”也同样被污染了的&1dquo;林枫”站了起来，他冷着脸理了理自己的领子，问还笑呵呵地蹲在那里的&1dquo;钟冥”，&1dquo;你来不来？”

  &1dquo;那当然了。”&1dquo;钟冥”又笑，利落地站了起来，&1dquo;做了那么多年的苦行僧，也该给这社会找点乐子了吧？”

  卷二，狭缝间，完。

  卷三后日谈

  夜笙歌

  &1dquo;邱哥——”

  邱音听到有人喊他，立刻回过头去，现是他体育课的同学，左瑛。这人是个死宅，上体育课和要他命似的，经常躲邱音后面假装自己不在。

  &1dquo;啥啊？”邱音问，把自己的平光眼镜往底下推推，问，&1dquo;如果要我给你工图作业那你做梦——”

  &1dquo;操啊，兄弟情呢？！”对方震惊，但是挥了挥手以示自己不是在想这个，跑过来一把勾住邱音的肩膀，问他，&1dquo;唉邱哥，今晚搓饭不？”

  &1dquo;啥玩意儿啊？”邱音问，&1dquo;怎么突然搓饭，有阴谋，坦白吧！”

  &1dquo;屁咧。”对方和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1dquo;霸总今天过生日，宴请各路豪杰，敢问邱哥是否赏脸——”

  &1dquo;我靠，漆哥今天过生日？！”邱音震惊，眼镜都给吓掉了，&1dquo;妈的我是想去，可是我不能去啊操，我点了外卖了。”

  &1dquo;淦喔你不能有点追求？！”左瑛把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抽回来顺手给了邱音脑袋一巴掌，邱音顺手回推了左瑛一把，蹲下去把自己眼镜捡起来了，左瑛还继续在原地抱怨，&1dquo;妈的老洋去医院狗张是混蛋，你也不去霸总也太惨了吧！”

  &1dquo;妈的你别找我啊，还有老张不是混蛋好吗，就算他是那也不是你不和他说的理由啊。”邱音说，看到旁边路过的人直接指指对方，&1dquo;喏你看，鸟哥在那儿，你快去烦鸟哥。”

  &1dquo;妈的别啊我怕鸟哥啊？！”左瑛惨叫，&1dquo;你没看他一脸凶相还带刀吗，虽然大家都说是中二的cos刀，但是狗张和我说那是真刀啊？！”

  &1dquo;你还信老张的话呢，你不最讨厌老张的吗？”邱音震惊，&1dquo;你个怂货，鸟哥一点都不可怕好吗，不敢也别问我了，去不了，帮我和漆哥说声抱歉，改明儿请他吃饭。”

  &1dquo;嚯啊口气大啊邱哥，还鸟哥不可怕。”左瑛挑挑眉毛对邱音抱拳，&1dquo;神他妈鸟哥不可怕，你怕不是和这些乖僻的怪人都能相处甚欢。”

  &1dquo;滚啦。”邱音笑着推了把左瑛的脑袋。

  他何止和乖僻的怪人相处甚欢，他曾经的人际圈简直就是个怪人图鉴。说实话对他而言，那个被他们称作鸟哥的源飞鸟除了脾气稍微差了点为人稍微耿直了点身边道具神了点基本就是个普通人类，刀是不是真刀邱音不知道，但是他相处下来觉得对方还挺好的。

  而且&he11ip;&he11ip;他的大学同学和他以前那群同学比起来，简直都是正常人。

  说话难听？能有比钟冥说话还难听的吗？为人孤僻？能有比林枫为人还孤僻的吗？

  ——人看起来不正常？能有比郎营金锌看起来还不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