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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茸茸愣了几秒，捏了捏手心，去枕头下摸出耳机带上，再小心翼翼地按上接听按钮。

  &1dquo;&he11ip;&he11ip;喂?”

  她小声喊，嗓音颤。

  那头是阵阵风声，没有杂闹的背景音，很安静。

  再是几道摩擦声，刺啦刺啦，贴着耳廓往里钻，有点密密麻麻的痒，像是他戴上了耳机。

  有浅浅的呼吸声。

  男生的气息，很低。

  她忍不住捏紧被角，尖细的指尖泛起红。

  男生平时轻懒的声音微微低沉，他咬着字喊她：&1dquo;小呆鹅?”

  第十章

  风里，他低懒的嗓音钻进耳朵，挠得人直痒，鹿茸茸一时间有把耳机摘了的冲动。

  她摸了摸耳根，嘀咕了句：&1dquo;我叫鹿茸茸，不叫小呆鹅。”

  &1dquo;明天什么安排?我妈让我带你回家吃晚饭。”

  他像是懒洋洋地倚在什么地方，语调带着点儿困倦，像在昏暗角落里打盹的猫儿。

  去谢阿姨家吃饭?

  鹿茸茸想起来了，前几天和家里打电话，她妈好像提过一句。

  她乖乖回答：&1dquo;明天在舞蹈室练舞。”

  &1dquo;几点结束?”

  风声中他的嗓音干净清晰。

  不等她回答，耳机里忽然多了声响。

  有人推开门，拖鞋踢踏踢踏慢响，再是几道淅沥沥的水声，像在拧衣服。

  鹿茸茸后知后觉，他在宿舍阳台和她打电话。

  难怪那么安静。

  她往下看了眼聊天的舍友，她们聊得开心，时不时大笑，她说了句等一下，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小跑着去了阳台。

  跑动间，他的声音远了点儿，像在问别人，语气漫不经心：&1dquo;我们学校舞蹈教室在哪儿?”

  &1dquo;a区活动中心吧?几楼忘了。”

  鹿茸茸关上阳台门，补充道：&1dquo;7楼。嗯&he11ip;&he11ip;三点结束来得及吗?”

  &1dquo;喘什么?”他轻笑了声，&1dquo;跑阳台了?”

  鹿茸茸平复些许，指尖戳着阳台栏杆，有一下没一下，嗯了声：&1dquo;宿舍里有点吵。”

  九月下旬，入了秋，天气转凉。

  夜风吹过来，带着寒露，这会儿鹿茸茸不觉得冷，她耳垂烫，捏了捏继续听他说话。

  &1dquo;来得及。”

  他简单说了句，声音似乎又远了一点，像被风吹走了，忽而轻，忽而重，听不真切。

  他说：&1dquo;有点儿事，先挂了，有话微信说。”

  鹿茸茸乖乖地应了声，等了一阵，耳机里仍有风声，和他浅浅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