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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知夜吃着栗子，不甚在意地说：“当然是趁你没注意的时候找的。”

  裴今笑了一下，也从纸袋里掏栗子吃：“我还以为真有听众替我抱不平呢。”

  “有啊，场地上那么多说你值得魁的人，肯定不都是我请的。说不定带头喊的人也不是我当初找的那两个。”郁知夜说，“我找的是你粉丝，不收钱都得替我干的那种，他们很乐意接这活儿，说你肯定是第一名，觉得这钱是他们能白赚的。”

  “哈哈结果现这钱赚得并不容易，”裴今很多时候都觉得喜欢他的人有些可爱，“何立成还有那两个裁判脸皮太厚了，都闹成这样了都不能给出一个好的交代……可惜了，第一名的奖金能够买五百包糖栗子的。”

  郁知夜笑了笑，意味不明地瞥了他一眼——这件事还没那么容易能结束。

  “吃吧。”郁知夜把剥好的一颗栗子放到裴今手中，“想吃就再去买，我请你吃。”

  路上的小情侣很多，你侬我侬的。

  带着小孩举家出动的人也很多，提着个小灯笼一路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歌谣。

  他们逛到灯火阑珊仍未回客栈，一路上买了好多小玩意儿。

  郁知夜陪着裴今吃了一路，跟他共享食物，裴今吃小份，郁知夜吃大份。

  就这样，裴今还是吃撑了。

  夜晚两人又吃完一碗芝麻糊，裴今难得吃得饱得想吐，看着面前一碗虽然很好吃但是他真的一点也吃不下的芝麻糊无奈地笑了笑。

  也许是难得的熬夜，又或是因为别的原因，快散场的灯火打在裴今侧脸上，那笑容莫名显得有些落寞。

  “真的吃不下了，”裴今起身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

  郁知夜安静半晌，忽然出声叫住他：“裴今。”

  “嗯？”裴今歪了歪头，微微提着嘴角，疑惑地看向他。

  “我想上山。”郁知夜说。

  裴今一愣：“现在吗？”

  郁知夜定神看他片刻，点点头。

  “是不是有点晚了？”裴今哑然笑着。

  “去看看明天早上的日出，”郁知夜仍是看着他，“你不想去吗？”

  之前每次郁知夜要上山，裴今也是总要跟着去的。

  裴今没说话，似乎心中的天平不知道要倾向哪一方。

  郁知夜大多数时候不愿意琢磨太多东西，但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

  裴今对他好，对陈璟也好，对陌生人也能轻而易举地做出善举。

  他的善良就像呼吸一样自然，他的付出通常不会计较回报。

  他仿佛热爱一切，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着鲜感和好奇心，也忠诚地爱着古琴。

  陈璟对古琴的不重视也好，即将面对寻父事情的结果也好，被黑箱操作得不到第一名也好，他看似做好了自己要做的本分后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