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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今伸手探到郁知夜腰侧。

  冰冷的感觉遽然接近，郁知夜被激得腹间一凛，又撑着没动，让裴今取暖。

  裴今没想到郁知夜没躲开，不过犹豫了一下，也还是将另一只手也放过去。

  外边的将落的余晖照入房间。

  两张脸离得极近，他俩几乎将对方脸上每一条轮廓、每一个毛孔都看得清楚。

  激烈踊跃的心跳还在平复着，凑近了看，裴今更觉郁知夜相貌无可挑剔。

  周围的氛围变得安静，浓重的呼吸浸着调制的花香。

  “感觉很甜。”裴今低声言。

  “嗯？”郁知夜的语气不自觉柔和了一点。

  裴今凑过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百合。”

  浴桶中放的调制香味还随着水汽在房里氤氲，沐浴时浸过水的皮肤也散着百合的气味，枕边的香囊也在悄然将气味传播。

  暖起来的香味带起缱绻心思。

  “开心吗？”郁知夜低眼看着裴今凝视着他的神情。

  裴今今日过得已觉得是过于满足，口腹之欲和云雨欲念都得以周全：“当然，你不开心吗？”

  郁知夜伸出手抚上裴今侧颈，温暖的手心与颈脖的温度逐渐融为一起：“开心。”

  其实郁知夜和裴今也都是同一类人。

  他们爱自己，能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也不在乎对方够不够爱他——陪伴本身的意义比说不说出口的爱意都更被他们看重。

  郁知夜没想到裴今这么快能说爱他。

  听到裴今说爱的时候，心里的愉悦比什么都快升起。

  郁知夜也笑着，笑容渐渐变浅，带着点怀念或是感叹的心思：“你总是在被许多人爱着。”

  “是吗？”裴今疑惑地回问。

  “是啊。”郁知夜挑起裴今一缕头卷在手中把玩。

  孤儿也好，不孤儿也好，裴今身边似乎一直没有缺过人。

  陈璟、裴寻、裴立泽、莺莺、裴安平、裴兰宁、杨金瑞、马令思……

  还有郁知夜自己。

  “可我爱你。”裴今手被郁知夜的体温捂暖，指尖轻点着对方紧实的身体。

  “我有时候会不明白，”郁知夜知道自己问的是没有以前记忆的裴今，但或许在他口中更容易知道答案，“你并不需要我。”

  裴今没有他也能度过一个个噩梦。

  裴今被这突如其来的深刻问题弄得愣了愣，继而将手脚都搭在郁知夜身上，揽抱着他。

  他笑了一笑：“有什么需要不需要的。”

  或许对于裴今和郁知夜而言，爱情都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他们都说不清爱情的意义，但爱情切实的存在使生命更丰富。

  不说出爱，一样是爱。

  不说出对方对自己有多重要、没认识到对方对自己有多重要，一样能为了对方付出到不自知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