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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手机再度震动，6时停又打了过来。

  叶庭禾一脸头疼地站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林照抬头问他：“你之前不是从来不接他的电话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他很难将自己此刻突如其来的心慌说给林照听，尤其在昨晚看到那条毫无根据的营销号消息之后——

  【6岩深夜住院，小6总离开时嘉，疑似被扫地出门】

  里面写6岩早就有肝癌的征兆，只是被他瞒了下来，但在暗地里一直在为自己的离开做准备。其中就包括将还未完成学业的6时停喊了回来，塞进时嘉，成为人人侧目的小6总。

  但他的良苦用心并没有得到6时停的理解，反而激化了祖孙二人的矛盾。

  前段时间，6时停于凌晨在酒吧与人大打出手，被警察拘留，第二天就传出他从时嘉离职的消息。

  之后一连几个星期，6时停都没回家，他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昨夜刚回6家不久，再度把6岩气进了医院。

  真是……好孝顺的6时停。

  叶庭禾当然知道里面有多少胡编乱造的成分，6岩全家最宠6时停，而6时停也是从小就致力于赶走自己独占爷爷的宠爱，双向奔赴了二十来年。

  相信他们两个关系恶劣，不如信他们合伙把6平嘉送进拍卖会拍了个高价。

  他止住脚步，对林照说：“今天……算例外吧。”

  他当然不关心6平嘉有没有被扫地出门，只是想再确认一件事。

  不过最好是真的，还能赶上嘲笑他。

  拼图的间隙，林照偶尔会抬头看看叶庭禾。

  他站在落地窗旁接电话，侧脸的轮廓被日光照得有些模糊，入眼只见一片扎眼的白，白得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被阳光蒸带走。

  林照一直没听到叶庭禾说话的声音，不是距离远的原因，是他确实没有开口说过话。

  可能是这通电话的内容确实如此沉重，也有可能只是叶庭禾不愿意和对方正常沟通。

  一道滑动的声响，叶庭禾拉开玻璃门，走入外面的日光中。

  林照捕捉到这声响，抬头看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叫住叶庭禾，也不知道为什么叶庭禾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

  燕弥恩拼好最后一块拼图，大功告成，她拍了拍手，抬眼却见林照看向玻璃门那边，眼神有些茫然。

  玻璃门依旧敞开着，偏移的日光从大理石瓷砖上撤去了室外，只留下灼烧后的温度与气息。

  燕弥恩走过来，往外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叶庭禾，疑惑地问：“小禾哥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