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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嗯，来给你们送西瓜，这西瓜太大了，根本吃不完，冰箱里一放，等到明天就变味了，冰箱里冻的西瓜不好吃。”

  王东就去厨房拿了把刀，把西瓜切了，递给他一块，他摇摇手：&1dquo;我吃过才来的，你吃吧，我给大妈送一块过去。”

  他给张素芹送了两块西瓜，自己则坐在小板凳上坐了下来，看着王东吃。王东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就笑着问：&1dquo;为什么盯着我看？”

  &1dquo;这两个大西瓜抱回来，真是辛苦你了。”

  王东没料到王语突然会说这个，就笑了：&1dquo;没什么辛苦的，我们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比这辛苦的多了。”

  &1dquo;那不一样，在部队搞训练，辛苦是必须的，可是你回家休假，就是回来休息的。”

  他说着就把板凳搬到王东的身边，压低了声音：&1dquo;还有个事儿呢，你还没告诉我呢。”

  &1dquo;什么事？”王东已经忘了。

  &1dquo;就是刘叔说他来送西瓜，怕大妈不乐意&he11ip;&he11ip;”

  &1dquo;哦&he11ip;&he11ip;”王东就笑了出来：&1dquo;还记着这个呢？”

  &1dquo;我就喜欢打听这些，你不是说了回来告诉我么，那现在快告诉我。”

  &1dquo;其实也没什么，我当时不也说了，婶子她没有不乐意。”

  &1dquo;哼&he11ip;&he11ip;”王语说：&1dquo;你不说我其实也能猜到一点，大妈跟刘叔，是不是搞暧昧呢？”

  王东示意他小点声音：&1dquo;搞暧昧是真没有，只是我自己觉得，他们俩其实挺般配的，就是俩人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婶子这人，又怕别人说三道四，打听不出来什么，其实我有问过他，她自己说的，都这把年纪了，不考虑那些事了。”

  王语听了，默默地往厨房里头看了一眼：&1dquo;大妈一个人，也二十多年了。真可惜，大好的年华，全都1ang费了，多不值，她是为了等我爸么？”

  这是王妈妈常说的，张素芹不再婚，就是为了等着把失去的墙角再撬回来，再把他爸给夺回来。其实他都知道，他爸是不可能吃回头草的，张素芹虽然长得不丑，可是跟他妈比，还是差了不只一个档次，他妈可是大学生，有文化，长得又漂亮，四十多的人了，保养的跟三十多岁似的。况且他妈现在才是公认的王太太，他爸这辈子是不会再离了。

  &1dquo;头几年可能是，到现在了，不可能再是了吧&he11ip;&he11ip;”王东回答说：&1dquo;婶子其实也不容易，想想二十多年，小半辈子了。”

  &1dquo;要是你，会等一个人半辈子么？”王语忽然问。

  王东一愣，扭头看向王语。王语忽然伸出手来，抹了抹他嘴角的一粒碎瓜瓤。

  王东的脸庞上隐隐露出抖动的筋脉来，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被王语蹭过的嘴角，没说话。

  王语就伸脚蹭了他一下：&1dquo;我问你呢。”

  王东就猛地抬起头来，怔怔看着王语：&1dquo;我不知道。”

  &1dquo;怎么会不知道呢，会就会，不会就不会。”

  夜色渐渐地压下来，胧胧的，带着薄薄的雾气。王东看着他，说：&1dquo;我心里没有希望，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过去这六七年，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一个临界点了。”

  王语讪讪的，嘴角一扯，就笑了出来，说：&1dquo;你要是能等我二十年，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1dquo;你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话？”

  王语就笑了，说：&1dquo;真心话。”他可不觉得王东肯等他二十年。

  王东却很高兴的样子，说：&1dquo;要是真的，我就等。”

  &1dquo;二十年也等，小半辈子呢。你刚才还说，六七年都到顶了？”

  &1dquo;只要这辈子有盼头，我都等，我说六七年就等不了，是因为这六七年里头，没有个盼头&he11ip;&he11ip;王语，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王语愣了，因为他现王东是真心的，似乎他只要给他个期限，哪怕是三十年，他都会等。他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王东会这么认真。

  &1dquo;二十年呢，二十年，我们都老了。”

  王东听了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1dquo;等不了二十年，最多十年，你这颗心就能被我捂热了。”

  &1dquo;理想主义&he11ip;&he11ip;”王语说着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1dquo;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等一辈子，也是白搭。”

  张素芹擦着汗从厨房里头出来，说：&1dquo;王语在这吃了饭再走吧。”

  &1dquo;不了，我回去吃，我来的时候，伯母也正做这饭呢。”

  他说完跟王东告了别，就从他们家走了出来，走到门口了又回头看，看见王东坐在板凳上，夜色已经有些浓了，看不大清，可是正是因为看不大清楚，所以王东的身影，显得很落寞。

  王语觉得自己刚才不该扯起那个话题，他仔细想自己之所以扯起那个话题的原因，却又找不出来，他似乎想要报复王东，所以故意对他有些暧昧，又似乎他这一切都是无意的，他无意当中，已经被王东牵着走。

  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向他大伯母打听张素芹跟刘明义的事儿。

  &1dquo;你说跟刘明义？”

  &1dquo;就是送咱们西瓜的那个刘叔。”

  &1dquo;他俩&he11ip;&he11ip;应该是刘明义自己单方面的吧？”他大伯母说：&1dquo;素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看她，不像是想再找个人的样子，她要想找，早些年就找了，还用等到这个年纪？”他大伯母说着很严肃地跟他说：&1dquo;这事儿可别乱说，你大妈忌讳这个，别让她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