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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知道她是想让宋之砚先暖暖胃。这兄妹俩的相处之道真是让人心里一软。

  莫斯科餐厅在上了年岁的人中比较有名气，是怀旧的地方。夏戈青明白，这富丽堂皇的餐厅里一定有他们一家特殊的回忆，否则只有十二岁的墨墨是不会特意要求来这里就餐的。

  晚餐后回到家，已经快要十点了。送他们到家，夏戈青本想离开。墨墨却说还有节目。进到温暖的起居室，开了灯。宋之砚挪开一扇小小的屏风，里面竟然是一棵彩灯装点的圣诞树。树下有好几份包装精美的礼物。

  墨墨用询问的眼光看哥哥，见哥哥点头，立刻开心的跑过去。

  &1dquo;这个是我的，这个是哥哥的。”她又回头看着夏戈青：&1dquo;姐姐，这份是你的！”

  夏戈青没想到还有她的礼物。那是一个大大的盒子，用暗红色的包装纸包着。撕开包装一看，她就知道这是出自谁手了。

  那是一副画像，是她的侧颜。她的头绾在脑后，低头凝思，露出雪白的脖颈。她一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张着嘴看着画的作者。

  那人只是腼腆的笑笑，没有说话。

  &1dquo;我&he11ip;&he11ip;我都没准备礼物，这太尴尬了！”夏戈青终于回过神来。

  &1dquo;没事青青姐，你老带我去吃好吃的，这就算礼物了！”墨墨过来拉她的手。

  夏戈青脸红着点头：&1dquo;嗯，以后姐姐还带你去！”

  墨墨打开礼物的时候禁不住尖叫一声，原来宋之砚给她买了人生第一部手机。

  &1dquo;墨墨，哥哥因为你长大了，有自控能力了，才给你买了手机。这手机没有流量，你只能在家里或宿舍里上网。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因为玩手机耽误学习。如果这学期末你的成绩下降了，哥哥还要收回手机。”

  墨墨毕竟是个小姑娘，此时兴奋得手舞足蹈。抱着哥哥的脖子亲他。

  &1dquo;哥哥，我太高兴了。我要给青青姐唱歌。你给我弹钢琴。”

  宋之砚笑着起身，走到画室，此时夏戈青才现在画室角落里有一台被布严严实实遮盖的钢琴。

  他还穿着西服外套，只是解开了领带。他棕黄色的头有些长了，蓬松着微微卷曲。坐在钢琴旁，他只是随意舞动手指，爵士风格的乐符立刻回荡在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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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之砚低沉的嗓音想起，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唱的是&1dquo;爱乐之城”的主题曲&1dquo;cityifstars”

  墨墨紧接着走到钢琴边，白皙的小手扶在钢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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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念的是国际学校，英语音字正腔圆，两人的声音一个清透、一个低沉。

  夏戈青的心被紧紧抓住了。宋之砚偶尔侧头看向妹妹，两人连笑容都配合得天衣无缝。那人苍白消瘦的下颌曲线，让青青移不开眼。那一刻，她觉得有一只手轻轻攥了一下自己的心，一根弦悄然无声的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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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墨唱完最后一句，优雅的旋转一周，以一个芭蕾舞者谢幕的方式鞠躬。长长的黑顺着她的脖颈滑落下来，真是个优雅的公主。

  夏戈青站起身使劲鼓掌欢呼。正在此时，只听见&1dquo;啪”的一声巨响。三个人先是吓了一跳，搜寻着是什么声音。紧接着。他们看到画室里的一扇玻璃被打碎了，一大块石头飞进屋里，又打碎了一座人物雕像。碎玻璃和石膏雕像的碎片满地都是。冷硬的风从破口里呼啸而入。

  墨墨吓得一下子扑进宋之砚的怀里。那人紧紧搂着妹妹，看着打破的雕像，眼里满了气愤与悲伤。夏戈青不敢再看那眼神，她知道这应该是他们父亲的遗作。

  夏戈青用了好久，才劝说眼泪汪汪的墨墨去洗漱睡觉。把她送进卧室。她回到冰冷的画室，那人还坐在一张椅子上，呆呆的看着一地狼藉。

  他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伸进西服外套里。拇指抵着腰，剩下四根手指全部狠狠的按进上腹里。

  青青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抚摸他的后背。

  &1dquo;之砚，听我的话，搬家吧！不要让墨墨再面对这种恐惧了。”

  宋之砚抬起头，他脸上下午的那点血色消失殆尽，那无助而哀伤的眼神和他画中小女孩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突然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间。很快里面传来他的呕吐声。夏戈青跑过去，见他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撑着膝盖。晚上吃过的东西已经都吐光了，但还是不住的干呕。夏戈青帮他轻轻拍背。他吐了好久，才艰难的起身漱口洗脸。然后趴在洗手台上喘息，头晕加上胃痉挛，让他根本直不起腰。

  夏戈青知道了暖水袋在哪，灌好热水后，扶着他回到沙上。

  他抱着暖水袋，头无力的靠在沙靠背上，闭着眼睛对夏戈青说：&1dquo;青青，我们搬家。”

  第8章

  血液科门诊，骆闻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化验单。

  &1dquo;您知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对患者来说是很大的考验？”对面的宋之砚说。

  &1dquo;总体来说还算平稳，就是铁蛋白太高了。之砚，你长年输血，体内的铁含量太高，又需要排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