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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手解衣，揪住绳结轻轻抽开，将衣裳剥落一地。里衣粘在伤口上，他浸些药酒慢慢地撕，花费好一会儿才脱了下来。

  这一件脱完，容落云上身赤裸，下身仅剩一条遮羞的小裤。霍临风捏住他的裤腰，意图将小裤也扒掉。他急忙拽住：&1dquo;这个穿着罢。”

  霍临风说：&1dquo;脱下来，沐浴完换身干净的。”他心里亮如明镜，于是好声哄劝，&1dquo;乖些，跟我臊什么。”

  容落云嘀咕：&1dquo;跟你才臊。”

  霍临风一怔，叫这句小话搅乱心思，还装什么君子。用着强抢的力气，使着豪夺的架势，将人家的小裤彻底褪下。

  身体暴露人前，容落云滚入床中缩成一团，却不知白净皮肉蜷在深色软褥上，更加分明。他微微颤，两臂虚虚地掩着小腹，竟臊得如小儿般喊道：&1dquo;我想回家&he11ip;&he11ip;”

  霍临风目光直，毫厘之肤都不想放过。松散的小髻，细长的颈，沁汗光的脊背，腰窝浅浅连着两瓣浑圆，他一只大手便能托住。

  再往下，纤韧的双腿绞在一起，脚跟泛着粉色。

  他用眼睛将容落云从头捋到脚，俯身一勾，把这团玉似的鹌鹑抱起来。&1dquo;你紧张什么?”他自嘲地笑，&1dquo;我心跳得厉害多了。”

  容落云脸也红，耳也烫，还掩耳盗铃地紧闭双目。

  霍临风笑完自己笑这傻瓜：&1dquo;怕我瞧见，你闭目做甚?”说着进入小室，绕过屏风停在桶边。一寸寸俯身，他提醒道：&1dquo;先试试水温凉热。”

  容落云&1dquo;嗯”一声，以为伸手便可，却不料被横抱着用臀尖儿碰水。&1dquo;烫!”他惊得睁眼，撞见对方深深的笑意。

  &1dquo;烫着屁股了?”霍临风故意问，然后添了几瓢冷水。容落云迈入桶中，背过身，白瓷似的臀肉挨一下烫，犹如点了抹粉彩。

  他坐入水中，解开摇摇欲坠的小髻，头倾泻半身。屏风镂雕处透光，丝丝缕缕穿过氤氲白气，全部打在他身上。光斑，水珠，这一方天地仿佛九霄外的仙宫。

  见惯大漠孤烟，没见过这景儿，见惯金戈铁马，没见过这场面。霍将军心头醉酒，五脏六腑都跟着摇摆迷离，凑近了，混账了，从后环住容落云的双肩。

  手掌向下，抚过纤细的锁骨，一路纠缠，覆盖住平坦的胸脯。&1dquo;探一探心脉。”他扯句鬼话，同时掌心厚茧重重一揉，对方没声儿，不用看也知咬着嘴唇。

  何止咬着，容落云的门齿要把薄唇磨破。

  倏地，霍临风捏他的下巴，趁他松口探入一节手指。叫他含着，咬着，美其名曰心疼唇瓣，实则蹭他的牙齿，刮他的舌头。

  &1dquo;呜呜。”容落云细哼，吮着那指尖轻轻颤抖。湿贴在他身上，霍临风的手掌亦贴在他身上，揉胸膛，戳腰窝，握住脚掌勾一勾脚心。

  他推拒，霍临风说：&1dquo;伺候沐浴都是这般，你莫想歪。”

  容落云吐出那指头，扭脸不看上面的涎水。&1dquo;都这般?”他无情拆穿道，&1dquo;杜铮也这般伺候你?我杀了他!”

  霍临风终于老实，拧一块布巾规矩伺候，不过抹香胰时又差点犯浑。洗罢，他用小毯将容落云一裹，返回卧房坐在床边抱着。

  满室静，只那么两股呼吸。

  容落云好奇地环顾，桃木桌，官窑的器物，蜀锦制的团枕撂在榻上。地毯花纹繁复，烛台鎏金泛光，这一屋子东西衬着将军身份。

  再回想入府所见，一扇红漆门，两座石狮子，三五厅堂伴着六七偏殿。八九间小厢房，十来个小丫头，数不清的好物件儿&he11ip;&he11ip;细数完方觉千机堂的竹园有多寒酸。

  出神想着，一股药味儿令他回神，霍临风打开了药瓶。他仰脸看对方，声儿不大地说：&1dquo;我杀死一头狼，夜里十几头来寻仇，都这么大——”钻出小毯比划，好似破壳而出的雏鸟。

  又羞，赶紧拢拢遮住要害。&1dquo;我用匕刺死几头，还一掌扣死一头，全杀光了。”见霍临风没反应，再加一句，&1dquo;狼嚎声都传到了瀚州&he11ip;&he11ip;”

  霍临风破功：&1dquo;谦虚什么，都传到塞北了，惊了我爹的好梦。”

  容落云拿挖苦当恭维，枕着人家的肩蹭一蹭，然后低头看腹部伤口。三四道伤痕，不知会否留疤，再瞄一眼胸膛，轻声絮叨：&1dquo;被揉红了。”

  上药的手一顿，霍临风心猿意马：&1dquo;揉得你舒不舒服?”

  容落云赧然：&1dquo;不舒服。”口中这般否定，心中却咂摸被揉搓的滋味儿，咂得自己生生软了筋骨。然后倚着人家，好诚实地改口：&1dquo;舒服。”

  塞北人酷爱提问，霍临风又来：&1dquo;揉这个舒服，还是亲嘴舒服?”

  容落云小声答：&1dquo;都舒服。”真臊得慌，撩起一角纱帐捂脸，声若蚊蝇地补充，&1dquo;一边揉一边亲最舒服&he11ip;&he11ip;”

  这他娘，霍临风低骂，莫非烫一下屁股把浪劲儿烫开了。

  棉纱缠裹伤口，包扎完毕，他给容落云挑了身干净的寝衣。

  容落云囫囵套上，宽宽大大的，袖子挽起几褶。躺好，月白丝被一蒙，只露一双犯困的眼睛，眨巴几下便轻轻合住。

  睡得好快，犹如疯跑一天上炕就睡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