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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云抬了抬眼皮。&1dquo;还不就那样，他只是要娶一个听话的崔细云，我只需要听话就行了&he11ip;&he11ip;”

  &1dquo;你这又是何苦&he11ip;&he11ip;”柯白然摇了摇头。&1dquo;既然你已经嫁给他了，细云，何不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你总是这么倔，都到了这个地步，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何必还这么&he11ip;&he11ip;说句不好听的，你就是自找苦吃&he11ip;&he11ip;”

  &1dquo;柯白然&he11ip;&he11ip;”细云的语气淡淡的。&1dquo;我也想让自己舒服一点，我也想好好的和他过下去，可是我一想起过去生的种种，我的心，真的很难受&he11ip;&he11ip;景铭还在医院，可是我连去看他都不敢，我怕我去了，他一个不高兴，又会断了景铭的治疗&he11ip;&he11ip;我对他，连信任都不再有，就这样，你让我怎么和他过下去，怎么开心&he11ip;&he11ip;我有时候也在想，凭什么让他一个人舒坦，我凭什么舒坦，我克了这么多人，应该得到痛苦，不是吗?”她一边说就一边呆呆的望着她，呆呆的，就那么看着她&he11ip;&he11ip;

  柯白然终于放弃了劝她的念头，如果这样细云能找到活下去的支点，那就这样吧。

  晚饭颜华阳客套的让柯白然回颜家一起吃，柯白然本想拒绝，但看细云——细云虽然没正面看她，可眼神还是想她留下来的。

  &1dquo;好吧。”

  才到家一团黑白的东西就朝他们奔了过来，细云张开手，飞飞一下就跳到了她手上，尾巴摇得快断了似的，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1dquo;夫人，飞飞之前在花园跑，爪子上有泥&he11ip;&he11ip;”

  细云放开它一看，果然有些泥，手都弄脏了。

  &1dquo;我去洗一下手&he11ip;&he11ip;”她对柯白然道。&1dquo;你先坐一会儿。”

  飞飞很粘人，细云离开后又蹭到了柯白然腿上，柯白然没再抱它，只用脚和它玩。&1dquo;你叫什么名字呀&he11ip;&he11ip;”

  飞飞哪能回答她，只尾巴显摇得很欢快，颜华阳分神瞟了一眼，道：&1dquo;叫飞飞，细云取的&he11ip;&he11ip;”

  &1dquo;飞飞&he11ip;&he11ip;”柯白然怔了一下。

  &1dquo;有什么问题&he11ip;&he11ip;”他何其聪明的一个人，解领带的动作也停了下来。&1dquo;说吧&he11ip;&he11ip;”他笑着，语气渐渐冷下去。&1dquo;说清楚&he11ip;&he11ip;”

  他嘴角生硬的笑容和冰冷的语气都在提醒她，如是她不交待清楚，他有的是手段对付她。

  柯白然学着他的模样苦笑了一下，她想起当初细云提这个名字的时候，手里还抱着颜华昭的骨灰盒，细云当时说了什么，华昭还有骨灰留给她，可是她的女儿，什么也没有留给她。

  &1dquo;细云曾经给我说过，她在牢里里给未出生的女儿取过一个名字，崔翎飞，翎是鸟的羽毛，而飞，意为自由&he11ip;&he11ip;”

  颜华阳起身去了书房，奢华的水晶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只有他一个人，他恍惚想起一个成语，形单影只。

  书房里却更加冷清，除了电脑，除了办公桌，除了惨白的灯光，还剩下什么，他在椅子上坐了很久，恍惚想起这几十年的人生，从小到大，一路走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叹了一口气，撑起身体拉开右边的第三个抽屉，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盒子，他输入密码，安静的空间，叭的声响，他犹豫了好久才把手放上去，打开。

  里面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很瘦，四肢似乎都还没有舒展开，脑袋上的毛很散，皮肤皱皱的&he11ip;&he11ip;红红的像是一个萝卜&he11ip;&he11ip;

  照片上面，压着一个小小的锁，锁为白金打制，也是小小的，他拿起来，轻轻抚着上面的四个字，长命富贵，长命富贵&he11ip;&he11ip;

  可是那个孩子，甚至没能张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he11ip;&he11ip;

  思绪不由自主的回转。

  当时接到康德男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国外处理一件紧急的事情，康德男告诉他细云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其实他并没有太明显的情绪，他知道他和牢里的那个女人，不会再有什么联系，所以对那个生命，也没有太大的激动。脑子里只是有了一个意识，哦，他有了一个孩子，他当爸爸了。

  可是康德男又告诉他，孩子身体不好，先天性心脏病，细云打过很多次电话给他，求他救孩子。

  他远在国外，也没那份赶回去的心情，只让康德男尽量找最好的医生，不管怎么样，那是颜家的孩子。

  他挂断电话之后也分神想了一下，一个女儿，应该叫什么名字。

  可是三天后他就不用想了，康德男告诉他，孩子死了，心脏病引的器官衰竭&he11ip;&he11ip;

  听着时仍然觉得有些难过，毕竟是他的孩子，可也仅仅是有些难过罢了，就连华昭的死也没能给他太大的情绪，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孩子呢，最后这些照片和长命锁，还是康德男给他收好的&he11ip;&he11ip;

  照片是康德男拍的，长命锁，是康德男送给孩子的第一份礼物，却也只此一份。

  原来细云已经给她取好了名字，翊飞，飞飞&he11ip;&he11ip;

  他闭上眼睛，一个孩子给她的寄托，总比一条狗要好吧。

  一生

  第二天他吃完早饭后没有去上班，细云见他丝毫不着急的模样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