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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沙發上，阿吱呼嚕呼嚕地不開心，瞪過來，責怪荀煙搶走了它的主人。

發頂的五指溫柔，冰涼的扳指偶爾掠過荀煙耳尖，酥酥麻麻地癢。

宋小姐問：&1dquo;你覺得，解氣了嗎？”

荀煙不知道說什麼，只覺得眼眶有些濕潤。&1dquo;謝謝&he11ip;&he11ip;謝謝宋小姐，謝謝您&he11ip;&he11ip;”

她靠在她身邊，眼一低，瞥見宋汀雪膝蓋上淡淡的烏青，出聲嗚咽，&1dquo;其實，宋小姐&he11ip;&he11ip;我以前一直以為，烏青就是紫色的，或者黑色的。從來不知道還有青色的。後來我才知道，磕碰是青色，毆打是紫色、黑色。Z城的小孩皮糙肉厚，不怕小打小鬧，留不下痕跡。卻總免不了被捶打。”

身上黑一塊紫一塊，都是家常便飯。

看著壓抑哭泣的女孩，宋汀雪嘆了口氣。&1dquo;你是荀煙，不是七九了。”

荀煙伏在她腰側，依偎著她，&1dquo;宋小姐&he11ip;&he11ip;謝謝你，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he11ip;&he11ip;”

宋汀雪撫弄她，輕聲笑：&1dquo;我幫你，也是我自己的選擇。至於你&he11ip;&he11ip;絕對忠誠，絕對服從。這就足夠了。”

宋汀雪說著，手機忽而叮咚一聲響。&1dquo;啊&he11ip;&he11ip;安姨回來了。”她輕推了把荀煙，讓她攙著自己起身，&1dquo;走吧，安姨接我們回去。我和安姨給你準備了房間。”

&1dquo;&he11ip;&he11ip;房間？”

&1dquo;嗯，”宋汀雪搭著她，輕笑，&1dquo;回去了就知道了。”

*

宋汀雪口中的&1dquo;房間”，在山莊二樓。坐北朝南，窗外就是青翠密林。

房間很大，遠普通人家的客廳。粉藍色窗簾，象牙白的書桌與梳妝檯，一整面都擺滿書籍的書櫃，圓形的床鋪立在正中。

床頭是冰川與雪山的畫幅，畫上天光明亮如絲綢，清透的色彩與金色質感彰顯其不菲的市價。

荀煙站在門外，有些不敢進去。&1dquo;這&he11ip;&he11ip;是我的房間？”

宋汀雪只淡淡問她：&1dquo;喜歡嗎？”

&1dquo;當然！”荀煙不假思索，&1dquo;當然喜歡！只是這個房間&he11ip;&he11ip;”

&1dquo;哈哈哈。”跟在她們身後的安伽忽而笑了起來。

&1dquo;小煙，你知道嗎？其實這是宋小姐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就布置好的房間。”她說，&1dquo;宋小姐很小的時候，剛撿到阿吱，總覺得它能變成人，所以把阿吱當妹妹養，給&1squo;阿吱妹妹’準備了這樣一個房間&he11ip;&he11ip;”

荀煙聞言，稍有一愣。

這絲愣怔極淡，像一個一閃而過的錯覺。它很快被欣喜沖淡，畢竟這間房間實在漂亮。

——其實從那個時候——倘若荀煙足夠敏感聰明，深入地思考那份愣怔，她就應該意識到的。

意識到，在宋汀雪的眼裡，她和阿吱沒有太大區別。

名字是隨便取的，房間是鳩占鵲巢。

話語被打斷，選擇也不被重視。

存在是可有可無的。

——絕對忠誠，絕對服從。

她可以是七九，五九，三九，二九。